伊莉討論區

標題: 元媛 -【愛.沒那麼簡單之一】就愛你的不完美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04 AM     標題: 元媛 -【愛.沒那麼簡單之一】就愛你的不完美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10-10 11:52 AM 編輯

【小說封面】

[attach]95663061[/attach]

【內容簡介】

女人一生中最無法忘記的是什麼?初戀?單戀?
對任家的小公主來說,她兩樣都無法忘記
因為她在十五歲的某日同時陷入了初戀+單戀
更悲情的是,她還在同一天嘗到失戀的滋味!
也許初次心動的記憶總是美好的
她心裡總是記著最初的那個人,他就像一個深刻的烙印
深刻到即使過了六年,她的心還是為他悸動不已……
學姊說那個男人是她的「魔障」
還說是她自己的想像力將他的一切美化
所以幫她安排了「近水樓台」的機會
讓她到那男人身邊去替他工作
一邊打發假期一邊接近夢中情人,兩全其美!
她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接受了這個提議
才和夢中情人相處一天,她就體會到一個事實──
這個男人和她以前想像的根本不一樣
其實他有好多好多缺點,一點都不完美……

【出版日期】2013-06-21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RC1060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18 AM

第一章

任果果曾幻想過自己的初戀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展開……也許是浪漫的,就像小說一樣;也許是苦澀的,就像狗血連續劇一樣;也許是酸酸甜甜的,像人們傳說的,初戀滋味總是酸甜。

她想,她是期待的。

雖然家裡人管得超嚴,不過任果果還是非常期待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屠龍英雄出現──至於要屠的龍群,當然是她那些不好對付的家人啦!

想像著勇者鬥惡龍的畫面,任果果都興奮了。

不過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任果果從沒想過原來愛情還有另一種滋味──一種若有所失,卻又難以忘懷的滋味。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

那天,堂哥奉命帶她出去見見世面。其實她是不願意的,好不容易放暑假,她早決定了,這個暑假她完全不想出門,只想窩在家裡當條懶蟲。

她要待在家裡,沒人有意見,所有人都巴不得家裡的寶貝一輩子都不離開家,不嫁人也沒關係,任家養得起!

當然,談到嫁人是嫌早了,那時任果果也才十五歲。

不過任家人未雨綢繆慣了,在任果果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煩惱她的未來,擔心接近任果果的臭小鬼是不是想誘拐他們家的寶貝。所以在任果果開始上學的那一天起,四周就有長輩布下的眼線,兄長們也三不五時到她班上巡邏一下,看有沒有人想對他們的寶貝妹妹心懷不軌。

在如此嚴密的監督下,任果果的生活一直是兩點一線──學校,家裡。

不過保護歸保護,他們也不希望任果果的生活太狹隘。暑假都過半個多月了,任果果還真的一步都沒踏出家門,她走出最遠的距離就是到任家院子裡頭的戶外游泳池游泳。

這可讓任家人煩惱了。任果果的生活似乎一點都不符合朝氣蓬勃的十五歲少女該有的,他們不禁自我檢討一下,難道是他們對寶貝管得太嚴了嗎?

任果果要是知道家裡人這麼想,一定會無語望天。她只是單純想宅在家而已。再說了,她深深明白家裡人就算檢討,對她的保護欲也一定不會減少。

問任果果討厭嗎?倒也還好,她沒什麼青春叛逆期,脾氣溫溫的,個性也散散的,基本上不要踩到她的點,她都很好相處。

何況家人的出發點都是因為關心……雖然有時家人的保護欲會氾濫到讓她冒出小丸子的三條線,不過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所以當堂哥說要帶她去參加宴會時,任果果是驚訝的。家人對她保護非常,從不讓她參加任何宴會,說宴會上什麼沒有,衣冠禽獸的色狼最多,怕自家單純的寶貝被騙,他們可從不允許她認識那些上流社會的敗類。

這次會讓任果果去,還是他們深思良久,最後決定讓自家寶貝出去見見世面,所以忍痛做出這個決定。

而負責帶任果果參加宴會的任宇綸就背負著重大的責任。任家老太爺發話,要他寸步不離地待在任果果旁邊,任果果要少了一根頭髮,還是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就唯他是問!

任果果就這樣參加她第一次的宴會。

這個宴會是唐家舉辦的,是唐家老爺子為慶祝自己外孫二十歲的生日宴會,也是宣佈外孫即將擔任唐氏集團執行長的宴會。

任果果聽過唐氏集團,是很有名的公司,聽說產業遍佈世界各地,總公司就設在倫敦。而且唐氏的創建者還是個華裔,能在西方國度,尤其是自視甚高英國人之間佔有一席之地,可見唐氏的能力。

這也是任家會同意任果果參加宴會的原因。能參與這宴會的都不是普通人物,只有收到請帖的人才能進入,因此不怕有什麼不入流的人會出現在宴會上。

不過雖然如此,任果果還是被堂哥守緊緊的。

沒辦法,這個小堂妹可是家裡的寶,十五歲的年紀雖然還小,巴掌大的臉還有著嬰兒肥,臉頰是自然的紅潤,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四周。

任果果穿著粉色蕾絲小禮服和低跟娃娃鞋,過肩的長髮戴著珍珠蝴蝶結髮箍,雖然沒有成熟女人的風情,渾身卻泛著屬於少女的獨特清新,讓宴會的人好奇地望著,又看到任宇綸守在一旁,不禁猜想這可愛的小女孩是誰。

上流社會的人對任宇綸都不陌生,他是任氏企業的業務經理。別看只是小小的業務經理,可人家姓任,任氏企業規模可不小──雖然比不上唐氏集團,在英國也排得上前百名。

任宇綸的宴會女伴通常都是美艷的女郎,而且次次不同人,怎麼這次換個清新小佳人了?而且瞧任宇綸的模樣,似乎對小佳人緊張得很。

任宇綸哪管別人好奇的竊竊私語,顧好他們家的寶貝比較重要。

「果果,餓不餓?」他們家果果最愛吃小點心了,他剛剛就看到自助吧上有好幾樣她愛吃的蛋糕。「堂哥去拿蛋糕給你好不好?」

任果果點頭,還不忘附上一記笑容。「謝謝堂哥。」

任宇綸覺得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噢!他們家的寶貝果果真的太可愛了。

「那你乖乖待在這,別亂跑知道嗎?要有人靠近你都不要理,等堂哥回來處理,嗯?」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任果果忍住翻白眼的慾望,再次乖乖點頭。「知道。」

「乖。」任宇綸摸摸堂妹的頭,這才一步三回首地去自助吧拿蛋糕,離開前還不忘用警告的目光狠掃那些看向堂妹的男人──別想趁他不在染指他家果果!

任果果已經習慣了,完全無視堂哥幼稚的行為,也不理會那些瞄著她的目光。事實上她覺得無聊了,本來對所謂的名流宴會還覺得好奇,可才不過半小時她就覺得沒趣了。

還不如窩在房間看漫畫呢。

「呵。」

一抹很輕很輕的笑聲傳進她左耳,任果果愣了下。

她站的地方偏角落,旁邊是個陽台,被流蘇勾起的深紅窗簾彎彎垂掛,而笑聲就是從窗簾後傳出。

任果果好奇地望過去,腳步也跟著移動,撥開窗簾,還未踏進陽台,就看到立在左側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高,因為站的地方偏暗,她無法看到他的全貌,只能從屋裡隱隱曳進的光線看到男人的眼──那是雙很深,深得近乎藍的眼睛。在相望的那一瞬間,任果果有種靈魂將被吸進的感覺,心臟狠狠縮緊,她甚至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在任果果看著他時,男人也打量著她,他站的位置正好能將她的神情全看進眼裡。

那是張還不懂得隱藏心緒的臉,看著他的眼裡有著好奇,就像方才站在宴會裡一樣,那張小臉是毫不掩飾的無聊。

在宴會裡,人人都戴著面具,就算有任何想法也不會顯現在臉上,只有眼前的女孩還不懂得偽裝,那顯而易見的厭煩讓他不由得笑出來。

「你是任家的寶貝小公主?」能讓任宇綸那麼緊張,連離開一下下都露出老媽子似的擔憂,他想,也只有他曾聽任宇綸提過的寶貝堂妹有這待遇了。

沒想到男人竟然知道她,任果果對男人更好奇了。「你是誰?」她問,腳步往前挪,企圖看清他的模樣。

不過一道香風阻止了她。

「柏,原來你躲在這。快點,爹地媽咪在找你,準備切生日蛋糕了。」穿著銀色露背禮服的棕髮美女走到陽台,親暱勾住男人的肩,看也沒看任果果一眼,就拉著男人離開。

而這時,任果果也看見男人的臉。

高挺的五官很陽剛,卻也斯文,眉眼稍嫌凌厲,可卻也俊雅。非常衝突的感覺,但毫無疑問,這是個好看的男人。而且他比她想像的高,過於沉重的深棕色西裝在他身上非但不顯老氣,反而襯托出獨屬於他的從容優雅,很迷人。

在他經過她身邊時,任果果聞到淡淡的古龍水香。

那味道,讓她心跳怦怦加快幾下。

任果果看著男人,而男人在女人出現後目光就落在女人身上,俊美的臉仍是冷淡,可望著女人的眼卻是溫柔。

那溫柔落進任果果眼裡,她的心莫名一抽。

奇怪。任果果揉著胸口,眉頭疑惑微攏。男人卻在此時回頭,對她輕輕一點頭,嘴角彷彿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任果果再一怔,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卻將那淡淡的淺笑深深記在腦海。

「果果!原來你在這!」找到寶貝堂妹,任宇綸鬆口氣。「不是叫你別亂跑嗎?找不到你我緊張得要死……」

任果果沒注意堂哥的碎碎念,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她看著男人摟著女人到宴會前方,一對雍容的夫妻站在他旁邊,今晚的主人唐老爺子笑呵呵地說出男人身份。

任果果終於知道男人的名字。他叫柏堯新,今天是他的生日宴會,也是宣佈他擔任唐氏集團執行長的日子。

不只如此,今天還是他訂婚的日子。

看著男人將戒指戴上女人的手,看到女人開心地摟住男人,抬頭吻上男人的唇……

小女孩在這瞬間彷彿明瞭了什麼。

她似乎戀愛了,可是,卻也失戀了。

柏堯新是柏家公認的異類。

柏家有一女三子,柏堯新排行老三,上有一姊一兄,下面則有一個小他一歲的弟弟。

柏家人的個性都非常自我,完全的任性主義。

柏家大家長柏海溫是個攝影師,長年在各地旅遊,是個居無定所的窮小子,某天在巴黎街頭拍照時遇到唐家千金唐曉藍,兩個人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情海。

唐曉藍家世富裕,是唐家獨女,未來是要繼承唐家所有財產的,不過唐曉藍卻沒有任何經商才能,唐老爺子也不勉強女兒,反正讓女兒嫁個能幹會經商的男人就行了。

誰知道唐曉藍卻看上一個只會拍照的窮小子!唐老爺子不是不想阻止,不過敵不過真愛,在小倆口私奔被找到時,唐曉藍已有五個月身孕,而且堅持不回去,就是要跟柏海溫在一起。

無奈的,唐老爺子只好不甘願地同意。不然呢?再反對下去,女兒都不認他這個爸爸了。因此唐老爺子對這個窮女婿是萬般不順眼,即使柏海溫已經成為名攝影家,唐老爺子仍是見一次就瞪一眼。

唐曉藍陸續生下四個孩子,兩夫婦對小孩完全採取放任主義。柏海溫愛四處走走拍照,就算婚後也不變,唐曉藍則完全跟著丈夫走,放心地將四個孩子交給保姆帶,再不然就丟給唐老爺子和老夫人顧。

唐老爺子被這對不負責任的夫婦氣得牙癢癢的──當然,他的寶貝女兒是無罪的,都是那姓柏的臭小子教壞他的寶貝!

因此,唐老爺子立志要把四個外孫教好,千萬別像他們那個不成材的父親!

不過,世事總難以如願。

柏家長女柏亞茉,好好名門千金不當,卻跑去當個小編輯。不過女孩子家嘛,本來就是養來嬌寵的,因此唐老爺子也不要求,任柏亞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柏家長子柏堯一,唐老爺子非常抱以期待。長子嘛,本來就是要當個好榜樣讓下面的弟弟們傚法,可是柏堯一個性孤僻又難搞,對唐老爺子的話完全採取爽就聽,不爽就當沒聽到的政策。雖然是知名大學畢業,卻跑去當個小說家。

唐老爺子是氣得頭疼,偏偏又拿這個長孫沒轍。而且其實唐老爺子私下也是長孫的書迷,書房裡還收了好幾套精裝版。

柏家老麼柏堯帆,就是個混小子!堂堂法律系畢業,卻跑去開什麼偵探事務所,罵他呢,就對你嬉皮笑臉,開口就是甜言蜜語,哄得唐老夫人眉開眼笑,唐老爺子才張嘴要開罵,就立馬被太座的眼睛瞪回去了。

總之,柏家這三個孩子完完全全遺傳到父母任性的因子,完全不受唐老爺子掌控。

只有柏家老三,柏堯新不一樣。

其實要不是柏堯新的五官跟柏海溫很像──柏家三個兒子裡,就柏堯新長得跟柏海溫最像──不然柏家夫婦也很懷疑,柏堯新真是他們的小孩嗎?

跟散漫任性自我的柏家人不一樣,柏堯新的個性非常嚴肅,從小就捧著書看──不是什麼童話故事書,而是偉人傳記。十歲時開始看商業週刊,十三歲時用柏海溫的名字玩起股票──本金是他自己存下來的零用錢。

他的房間是一絲不苟的,一整排的書牆,書籍照字母順序排列,一張原木書桌,電腦就擺在正中間,電腦旁的紙張都疊得整整齊齊。kingsize的大床,深藍色的床單每三天就要更換,房裡不容許有一點灰塵。

嚴謹的個性也顯現在柏堯新的儀容上。服貼的黑髮俐落又不失流行,隨便一撥就是好看的髮型,非常好整理──柏堯新習慣每半年就讓固定的設計師修剪。穿西裝時他習慣將頭髮整個往後攏,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俊雅的五官。

他有一雙濃眉,眉毛下是略微狹長的眼眸,瞳色乍看是黑色,可若仔細瞧會發現是非常深的藍色──這眼睛遺傳自柏海溫,聽說柏家祖上有荷蘭人血統。柏家四個小孩裡只有柏堯新遺傳到這一點,也是因為這罕見瞳色,讓柏家夫婦非常確定柏堯新是他們生的。

柏堯新的表情總是平淡,跟說風就是雨的柏家人不一樣。柏堯新的脾性一向平淡,沒什麼太大的起伏。人家說每個家中總會有一個孩子被忽視,柏堯新就是如此。

對柏堯新,柏家夫婦不是不關心,而是柏堯新把自己照顧得太好了。他習慣每件事都按照自己的計劃實行,每分每秒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不允許有任何delay.

包括他的人生計劃也是──十歲就小學畢業,十三歲就讀高中,十七歲大學畢業,二十歲時就拿到數學、經濟、企業三個博士學位,並且在滿二十歲那天接任唐氏集團CEO的職位。

雖然唐氏集團最高決策者是擔任董事長的唐老爺子,不過在他放權給柏堯新時就完全不管事,放心地把唐氏交給外孫。

對柏堯新這個外孫,唐老爺子非常滿意,柏堯新可說是他手把手教養長大的。而在發現柏堯新的商業天賦時,唐老爺子更是欣喜若狂,唐家的基業終於後繼有人了!

而柏堯新也不負唐老爺子的期望。在他接手唐氏後,有人不看好,也有人等著看笑話,更有些倚老賣老的董事仗著資歷,想把這初上任的年輕小伙子壓下去。

不過他們沒想到柏堯新的手段比他們還狠。對他不滿,他不介意讓人提早退休;對只會領乾薪不做事的人,不管職位高低,一律給資遣費踢出唐氏。

柏堯新初上任就說了,唐氏可以走後門,不看學歷資歷,只要你有本事;沒本事的人,就算擁有再高學歷資歷,唐氏一律不留人。

他要的是會做事的人,而不是蛀壞唐氏的米蟲。

不服他的人,他也不勉強,歡迎走人。

這完全不留情面的做法引起唐氏內部的動盪,不是沒有人想向唐老爺子告狀,不過唐老爺子早帶著太座旅遊去了,明白表示現在唐氏做主的人就是柏堯新。

在柏堯新踢走幾個名聲不好的高級幹部,並提升下位的職員後,再也沒人敢吭聲,甚至有人想到柏堯新的宣言。

唐氏的職員們不禁興奮了起來,而且那些被踢出唐氏的都是不做事只會搶下面人功勞的上司,柏堯新的做法確實大快人心,甚至讓他們興起雄心──只要他們把事做好,一定也能像剛被升職的那幾位同事一樣,升職加薪!

短短時間,唐氏職員的工作進度加倍。而柏堯新的想法不只如此,他推出一系列計劃,大刀闊斧地改革。在一年內,唐氏的營業額提升好幾個百分比,唐氏職員的年終加倍,功勞最高的幹部還能分得公司的股票。

柏堯新非常知道恩威並施的道理,並且將這手段運用得很好。他接掌唐氏的六年來,即使是經濟不景氣,唐氏的營業額仍然蒸蒸日上,還被富士比選為全球前十大集團。

柏堯新被列為商界傳奇,是各商業週刊最常出現的封面人物,俊美爾雅的模樣更是名媛千金愛慕的對象。

他的相貌完美,一八七的身高完全不遜於西方人,修長挺拔的身材穿起西裝非常好看,俊雅的臉龐戴著銀框眼鏡,淡然睨視的模樣宛如伸展台上模特兒。同時他又擁有高學歷,而且還是唐氏集團的繼承人……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他人生唯一的污點就是一年前的退婚事件。

在即將舉行婚禮的前一個月,柏堯新突然宣佈取消婚禮。那時喜帖都發出去了,所有媒體都在報導這對金童玉女的愛情故事,沒想到柏堯新卻單方面宣佈退婚。至於退婚原因,沒人知道。

之後,眾多媒體在一夕間不再提起這件事,所有人都只敢在私下談論。

不過柏堯新恢復單身的消息可是樂翻一堆女人。要知道,柏堯新有未婚妻時是沒有任何緋聞的,他對未婚妻非常好。據唐氏裡知情的人透露,他們冷冰冰的執行長只有面對美麗的未婚妻時才會有一絲溫情。

在退婚事件後,柏堯新的個性更是冷漠,唐氏的人都猜測定是情傷讓他們的執行長太過傷痛了。雖然退婚的人是他們執行長,不過見過執行長的溫柔專情,唐氏員工一致認為定是那女人對不起他們執行長,才會讓他們執行長忍痛退婚的。

柏堯新退婚的消息也讓唐氏掀起粉紅風,未婚的女員工們個個春心蕩漾,工作之餘也不忘精心打扮──誰知麻雀變鳳凰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在她們身上?

至於柏堯新,旁人的關注議論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更不曾理會。對他來說,沒什麼比他行事歷上的計劃更重要。

而現在,柏堯新正遇到一個意外──他最討厭這兩個字了。

眼前的嬰兒籃裡,有個穿著粉色衣物、不足一歲的小貝比正舉著四肢咿咿啊啊的,她舔著套在小手上的粉紅小手套,剛長出的黑色頭髮軟軟的,一雙藍色的眼睛圓滾滾的,而且一點也不怕生,滴溜溜地看著柏堯新。

柏堯新手上拿著一張紙,紙上只有簡單兩行字。

蜜月去,女兒交給你了。

奶粉、衣服還有小玩具都放在小行李箱裡,好好照顧我女兒。

署名只有兩個字──你哥。

這就是柏堯新穿好西裝,提好公事包,踏出房間後在客廳裡看到的一切。

他那個向來任性妄為的兄長非常不負責任的把自家女兒丟給他,而且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其實柏堯新在看到字條時心裡第一個想法是:大嫂真不簡單,竟然能讓柏堯一那個阿宅願意出門度蜜月。

不過為什麼要他照顧小孩?柏亞茉呢?

柏堯新迅速拿出手機,直接撥柏亞茉的電話。

為何不打給柏堯一?柏堯新非常瞭解自家兄長,那傢伙是絕對不會開機的。

電話一接通,柏堯新還未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的柏亞茉就先轟炸了:「媽的柏堯新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老娘忙得要死柏堯一那傢伙竟然又放我鳥沒交稿,靠!這就是你的好哥哥,我為什麼會這麼衰……」

柏堯新非常果斷地掛掉電話。

至於柏堯帆……算了,那小子完全無法托付。

柏堯新看著眼前的粉紅生物。

「咿啊啊……」小貝比踢著腳,雙手高高舉著,像是要人抱。不過柏堯新遲遲不動──他還在思考該拿這個意外怎麼辦。

那雙藍眼睛眨了眨,一瞬間凝聚眼淚,然後──「哇!」哭了。

柏堯新頭痛了。

女人一生中最無法忘記的是什麼?幾乎百分之七十的女人都會回答,是初戀。

那女人這一生最難以忘懷的戀情是什麼?通常百分之八十的人會回答,是單戀。

那麼,以上兩者哪個讓人印象最深刻呢?

有人會說是初戀,有人會說是單戀。至於任果果,她會毫不遲疑的回答──單戀。

也許初次心動的記憶總是美好的,任果果心裡總是記著那人,那人就像是一個深刻的烙印,深刻到即使過了六年,看到那個人──即使只是媒體上的照片──也會讓她的心狠狠跳動。

任果果不是不訝異困惑的,明明只是一個短短時間的相遇,只是一個小小的悸動,卻縈繞在她心中那麼久。明明自那之後就沒再遇過那人,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他。

看到報導他的週刊時會停步,猶豫一下後,還是默默買回家,卻從不翻閱,只是把週刊藏鎖在她房間裡的某個小櫃子,不許人窺看,那是屬於她的潘朵拉盒。

聽到同學聊到他時,她會裝作不在意,耳朵卻總是高高豎起,聽著關於他的一切。

談過幾次戀愛,有她想像中的浪漫、狗血、轟烈……她也為這些戀情流過淚──即使這些戀情都無法超過一年。

而她的每任男友總會有特定的模樣,比如一定要戴銀框眼鏡,眉毛要濃,眼睛要單薄且狹長,嘴唇要薄且略寬,或者是有她鍾愛的挺拔厚實背影,然後將這些她喜愛的五官組合起來,卻是那人的模樣。

她的戀情總是無法長久,就是因為她總被另一個更像那人的人吸引。

「這是魔障!」安貝雅喝口咖啡,淡淡地下了結論。

任果果看著自己最崇拜的學姊,對於自己心底的秘密,她毫無保留地對信任的學姊說出來。

家裡不是沒有女人,可要是母親、奶奶還是嬸嬸們知道,她相信不用十分鐘,全部家裡的男人也都會知道,然後那群保護過度的男人就會瘋狂。

她的戀情會非常短暫的原因,除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另一半就在她家那群男人身上。

身為任家三代以來唯一的女娃,任果果在任家的地位可比公主還尊貴,不過也更沒自由,因為一點小事家裡人就會緊張兮兮,一有男人靠近她,家裡的男人們就會如臨大敵。

所以任果果能傾訴的對象實在不多,只有安貝雅,這個只要是讀過史格威爾的人都聽過的人物,她年紀輕輕就是商界的女強人,也是任果果最崇拜信任的人。

在又一次失戀後,任果果不得不沮喪。這是她第十二次被甩了。

說難過嘛,其實她哭一哭也就好了,不會傷心多久。她只是沮喪,為什麼她的戀愛總是無法長久呢?

就算她交的男友都有那人的影子,可她自認對每一段戀愛都是很認真在經營的,而且被甩的人也總是她……雖然她總在被甩後不到一個月就又交了新男友。至於原因,就像之前說的,她總是被另一個更像那人的男人吸引──這也是她會被甩的原因。

果果,你真的愛過我嗎?

每個分手的男人,總是在最後問她這句。

而她,想說愛的,卻總是說不出來。或許是心虛,或許是連她自己也不懂所謂的愛是什麼,對於愛情她仍是懵懵懂懂的,最後只能吶吶的說一句「對不起。」

對這樣的自己,任果果也很討厭,會被甩也是應該的。可是被甩的次數多了,還是會沮喪的。

她實在不想再在同樣的模式裡週而復始,卻又不知該怎麼解決這問題,只好找學姊出來喝下午茶,談談心。

安貝雅對自己學妹的戀情非常清楚,包括任果果到現在還在持續對某人抱有美好遐想的單戀──當然,也看過任果果每任男友的模樣。

不過安貝雅什麼都沒說,讓任果果在每回戀愛裡碰壁,讓她在一樣的模式裡轉圈圈,直到累了、頹喪了,她才慢吞吞地說出結論。

「魔障?」任果果重複這兩個字,思索良久,最後搖頭。「不懂。」她又沒去什麼不乾淨的地方,哪會有什麼魔障。

安貝雅早猜到這個向來思考方式一直線的學妹絕對不懂,乾脆說得白話點,「直接講,就是執念。」

「啊?」任果果眨眼,還是不懂。

安貝雅拿起攪拌咖啡的小湯匙指著任果果,一字一句道,「對單戀的執念。」

見任果果傻愣愣的,安貝雅聳肩,開始剖心教學。

「果果,所謂的單戀讓人難忘,難忘的不是那個人,而是那種無疾而終的感覺。其實那個人真有那麼好嗎?不過是你的想像力將他美化而已。」在安貝雅看來,任果果單戀的那個男人也沒什麼,商場上見過幾面,也合作過幾次,對柏堯新,她只有兩個字──悶騷。

噢,不只悶騷,還有無趣。

不過柏堯新那張臉確實吸引人,加上那種冷漠又爾雅的氣質,也難怪任果果會一眼就喜歡上。十五歲的少女總是天真又無知。

哪有美化,他明明就很完美。」任果果下意識地,立刻為那人辯解。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美化,不管是她耳中聽到的,還是看到的,對那人的評價都是好的,從沒有任何缺點。

看吧,又一個被假象迷惑的人。

安貝雅撇嘴,「完美會退婚?」

「那一定是他未婚妻對不起他!」任果果不自覺地提高聲音,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非常認真地為自己的夢中情人說話。

任果果永遠記得一年前的柏堯新退婚事件。那時所有媒體都在報導這件事,看著鏡頭裡的他,俊美的臉龐仍是淡然,她卻覺得自己能看見他眼裡的疲憊傷痛,那讓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雖然她不像班上女同學開口批評那個未婚妻,不過她心裡也是站在柏堯新那邊的。

對任果果幾乎是激動的模樣,安貝雅支著臉,挑眉看她。

在安貝雅戲謔的目光下,任果果才發現自己剛剛聲音似乎大了點,連咖啡廳裡的其他人都看向她……噢!她不禁尷尬地垂下臉。

「他在你心中的形象還真完美啊!」安貝雅打趣道。

「他本來就很完美。」雖然覺得丟臉,任果果還是嘀咕回嘴。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安貝雅還是聽到了。

「既然這樣,要不要接近你完美的夢中情人?」

「什麼?」任果果愣愣抬頭。接近那人?這是她從沒想過的,她早已習慣遠遠看著他,不接近不靠近,只是遠望。

「喏。」安貝雅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張紙。「這是他的地址,你明天早上七點準時過去。」

「什、什麼?!」任果果瞪著那張紙,彷彿看著什麼燙手山芋。「過、過去做什麼?」學姊到底想幹嘛?!

「當保姆。」安貝雅淡淡回答。

「啊?」任果果再次一愣。

「柏堯新現在缺一個照顧他侄女的保姆,我已經幫你報名了,反正現在他沒未婚妻,你沒男朋友,剛剛好。」兩人恰好都單身,而且不是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你不是說想在這次寒假打工嗎?正好現在就有個工作給你,而且還能讓你接近你的夢中情人,兩全其美。」

任果果完全聽傻了,「學姊你在開什麼玩……」

「果果,」安貝雅嚴肅地看著她,「遠觀只會讓人盲目,你就親自去好好見證你的完美吧。」幻滅之後,就會成長了。

拍拍任果果的頭,安貝雅喝掉最後一口咖啡,拎起公事包,「我回公司了,記住,明天早上七點,別遲到,那傢伙最討厭人遲到了。」說完,瀟灑走人。

任果果傻傻地看著安貝雅離開,過了許久,終於將一切狀況在腦海裡釐清。

「學姊!」她激動地起身,膝蓋撞到桌子,桌上的果汁被她打翻。

任果果再次引起咖啡廳所有人注意,不過她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了,因為打翻的果汁沾到安貝雅留下的那張紙了。

「啊!」任果果趕緊將它拿起。

幸好,地址部分沒沾到果汁。

任果果鬆口氣,可是,看著上面的地址,她又緊張了。

怎麼辦?明早七點,她、她真的要去嗎?

早上,還沒到六點,正確來說是五點五十分,任果果已經站在紙上寫的地方了。

站在門口,對著住址門牌,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任果果的心臟怦怦跳著,手心都緊張得冒汗了,事實上她昨晚是整個失眠,根本就睡不著,

她甚至不斷在鏡子前換著衣服,想著該穿哪套好……老天!她第一次跟男朋友約會都沒這麼慎重過。

想到學姊說柏堯新討厭遲到的人,任果果又怕自己找錯路,結果天還沒亮,家裡人都還睡著,她就偷偷出門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跟家人說她要打工的事,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會反對,她是私下請學姊幫她找工作,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可她完全沒想到是學姊對她先斬後奏。

任果果幾乎有想尖叫的衝動,可她沒想到比她的尖叫聲先出現的,是嬰兒的哇哇哭聲。

呃?

任果果愣了下,這裡是高級住宅區,每一棟別墅都隔著約三十尺的距離,院子裡都有著小花園,建築材料也都是使用最好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正常來說是不會聽到聲音的……她突然瞄到門旁邊的窗戶只關了一半。

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她走到窗戶邊,偷偷探出頭往裡瞧。

一個男人亂著頭髮抱著一個赤裸的小肉團從房裡衝出來,半敞的白色睡衣上可見一圈黃色水漬,男人幾乎是沉著臉將小肉團放到桌上。

而在將小肉團放到桌上前,他還不忘抓一條毛絨絨的浴巾鋪到桌面。

「哇哇……」小肉團四肢大張,一張臉幾乎皺成團,眼淚不斷擠出來,肉肉的臉頰哭得紅通通的。

「小貝貝,怎麼了?餓了是不是?等等,叔叔泡牛奶給你喝。」男人一邊哄,一邊手忙腳亂地抓起奶瓶,對著貼在冰箱上的紙條念著:「小貝貝早上要喝半瓶牛奶,早上她愛喝粉色那罐的奶粉,粉色粉色……」

柏堯新打開粉色奶粉罐,倒了幾湯匙奶粉放進奶瓶裡。

「哇哇哇……」小肉團哭得更淒厲。

「好好好,叔叔在泡牛奶了……這什麼?注意!小貝貝早上尿尿完會便便……」

噗,柏堯新聽到放屁聲,隨即是臭臭的便便味,他臉色頓時一變,轉頭一看,小肉團的屁股下面便出黃色的稀便便,白嫩嫩的屁屁也沾上一片黃,小肉團就泡在便便裡,他彷彿聽到小肉團深吸一口氣,然後,「嗚哇哇……」淒厲的哭聲更響亮了,眼淚擠得更多,紅通通的小臉似乎滿是委屈。

「……」柏堯新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小貝貝只是尿在他身上,而不是在他身上便便。

瞪著小肉團屁股下的便便,柏堯新僵住了,而且小肉團一邊哭一邊踢腿,連腳都沾上了……

「噢!shit!」柏堯新生平第一次罵髒話。

他深吸口氣,放下奶瓶,忍住噁心,讓自己靠近小肉團,「小貝貝,乖,別踢。」他抱起小肉團,將她抱得高高的,手臂伸得老長,就是不敢讓髒兮兮的小肉團靠近自己。

「嗚隔……」小肉團哭得都打隔了,舉看雙手想靠近叔叔,她需要叔叔抱住她呼呼,水潤潤的藍眼睛直瞅著柏堯新,小小的唇瓣抖著,彷彿不抱緊她,她就要再崩潰大哭。

柏堯新霎時糾結了。

而在窗外偷看的任果果忍不住笑了,

「誰!」柏堯新立刻看向窗戶,俊臉立即冷下,沒戴眼鏡的眉眼凌厲非常,冷冷看著站在窗外的任果果。

任果果被他的眼神嚇到,下意識立正,挺直背脊,結結巴巴道:「你好!我、我是貝雅學姊介紹來的保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19 AM

第二章

柏堯新向來是個速戰速決的人,就算遇到他最厭惡的意外,他仍會在最短時間內解決,絕不會影響他行事歷上的行程。

因此在他被人迫照顧侄女的那個早上,他仍然沒有改變計劃,並且很快的在記事本裡加一條,立刻找保姆。

看著新加上的待辦事件,柏堯新慎重地在後頭再加上兩個驚歎號,表達他對這個意外的痛恨,然後冷著一張臉抱著侄女上班,在眾員工的目光下,抱著侄女搭電梯,進入辦公室。

他的工作很多,就將侄女交給秘書照顧。

他的秘書是個結過婚的中年婦女,對照顧小孩很有一套,在把侄女交給秘書時,他一起吩咐了,要秘書馬上找一個保姆過來,而且要即刻上班。

正巧,那時安貝雅來找他談合作的方案,聽到柏堯新需要保姆,她立刻想到又被甩的任果果。

其實安貝雅並不懂任果果的想法,小丫頭交的男友一直都有某人的影子,那幹嘛不直接去接近那傢伙?反正那個人在一年前就恢復單身了,跟心中一直掛念的單戀對像談場戀愛,就會瞭解對方的真面目,她相信小丫頭也就不會那麼心心唸唸了。

偏偏任果果從來不曾想過接近柏堯新,在她心裡,柏堯新就是屬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夢中情人,安貝雅對任果果這個想法只有想吐的感覺。

二直一歲小女生的想法實在太難懂了,不過既然任果果不敢接近,那身為學姐的她就幫個小忙吧。

在聊合作的時候,安貝雅順口說一句:「剛聽到你要找保姆,正好,我有一個學妹,她正在找工作,要不要考慮一下?」

難得安貝雅會在工作場合談私事,柏堯新透過鏡片打量她。

安貝雅微微笑著,目光不閃不避,一派沉穩。

「有保姆經驗?」

「當然。」安貝雅神色自若,任果果是史格威爾大學部幼教系四年級生,之前還曾到幼兒園實習一個月,這也算是有經驗吧,她以淡淡加一句,「非常豐富。」

柏堯新和安貝雅合作過多次,也明瞭安貝雅的個性,她不是會信口開河的人,在商場上安貝雅說出口的話就是保證,而且既然安貝雅開口了,有現成的人選,他樂得輕鬆,也不介意做個人情。

「那就請你學妹明早七點到我住的地方吧,麻煩請她別遲到。」他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當然。」安貝雅也明白柏堯新的規矩,「放心,她是個非常守時的人。」以任果果愛緊張的個性,她相信任果果不只不會遲到,絕對會提早到達。

安貝雅也確實猜對了,任果果提早一小時到了,而且還不小心看到柏堯新的狼狽樣。

柏堯新看著任果果,這個安貝雅口中經驗非常豐富的保姆,眉頭緩緩聚攏。

「你滿十八了嗎?」他開始懷疑安貝雅的保證了。

眼前的女孩個子只到他的胸口,五官長得很秀氣,圓潤的臉白裡透紅,最明顯的是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幾乎餬口度日據臉上的一半,烏黑的發編成兩股小辮子,穿著白色T恤和淺藍色吊帶褲,T恤中間還印著一個大大的紅色愛心,吊帶褲下是粉色帆布鞋,身後則背著紅底白點的背包。

這跟他想像中的保姆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保姆該穿著莊重的套裝,頭髮在腦後盤成圓髻,而且有確保能完成工作嚴肅且正經的模樣,而不是眼前這個怯生生不敢看他,連發育都不完全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成年的小丫頭!

柏堯新當下有股衝動想打電話給安貝雅,質問她是不是在整他!

任果果忐忑不安地站在柏堯新面前,聽到他的問話。她緊張回道:「我、我二十一歲了。」

說著,她怯怯地瞄柏堯新一眼,垂在身側的雙手侷促地不斷握緊、張開,她總覺得柏堯新的眼神像想把她剝皮一樣,似乎對她的穿著很不滿意。

難道她有哪裡不對嗎?任果果也低頭看著自己。

這模樣可是她思考良久才確定的,畢竟是保姆,她總不能穿著蕾絲小洋裝吧,最後挑挑撿撿的,她決定還是以最輕便的為主。

當初她去幼兒園實習時就是簡單的牛仔褲和短T,幼兒園的前輩也說這樣最好,畢竟是要照顧小朋友,當然是以自己最輕鬆的衣服為主。

二十一歲?好吧,雖然滿十八了,不過還是太年輕了吧?柏堯新不信這樣的年紀會有豐富的保姆經驗,而且瞧女孩稚嫩的模樣,他一點也不覺得她能照顧好小孩。

柏堯新決定叫女孩走,「你!」

「哇哇嗚哇……」屋裡突然爆也尖銳的哭聲,柏堯新這才想起還泡在便便堆裡的小侄女,為了開門看看這個說是保姆的女孩,他剛又把小侄女放回桌上。

因為有外人在,柏堯新在嘴裡低咒一句,準備回去哄侄女,不過要先叫眼前的女孩離開,只是他要開口時,對方卻已閃過他,快步往屋裡走。

柏堯新不高興地皺眉,他很不喜歡未經他允許就進入他地盤的人,女孩的行為讓他有被侵犯的感覺,「喂,你!」

他追上去,打算反女孩趕出去,卻見女孩一點都不嫌髒地抱起身上沾著便便的小肉團,搖著小肉團哄著。

「乖,不哭哦!姐姐秀秀!」

「哇嗚……嗝!」小肉團邊哭邊打嗝,見有人理她了,浸在淚水裡的藍眼睛眨巴著,盯著任果果,張開小嘴說出只有她懂的外星語,「啊啊啊……」

「臭臭是不是?洗香香就不臭了哦。」任果果笑彎眼,她手上和衣服都沾到小肉團身上的髒污,卻一點都不在意,只是面對柏堯新時,臉上的笑又轉為緊張,「呃,對不起,請問浴室在哪裡?」

柏堯新看著刀子,女孩的手正托在小肉團沾滿便便的屁屁上,這讓他將原本要趕她走的話吞下,手指指向左邊,「那裡。」

「謝謝。」任果果根本不敢看柏堯新太久,得到回答後就立刻低頭,快步往左側走,邊走邊哄著小肉團,她看著小肉團時,大眼睛立即彎起,面對柏堯新時的緊張馬上消失,手指摸著小肉團嫩嫩的臉,小肉團立即好奇地抓住手指。

任果果任小肉團抓著,「來,洗香香哦!」她抱著小肉團進浴室,進去前隨手將身後的背包丟到浴室外的地上。

柏堯新瞪著被隨意丟在地上的背包,眉頭輕攏,這入侵他地盤的小保姆一點規矩都不懂,背包是可以亂丟在地上的嗎?

忍住想把背包撿起來放好的衝動,柏堯新靠在浴室門,看任果果在一個小浴盆裡放好熱水,然後將小肉團放進浴盆裡。

「咿呀!」一碰到水,小肉團興奮地四肢舞動。

「小貝貝喜歡洗香香呀!」任果果記得剛剛在窗外時聽到柏堯新是這麼叫小肉團的,她挽起袖子,蹲下身,拿起香皂幫小肉團洗澡。

「來,先洗小屁屁。」搓洗著小肉團肥嫩嫩的屁屁,任果果幫她清洗一遍,再倒掉水,單手抱著小肉團,將小浴盆裝滿乾淨的水,再把小肉團放進去。

看著女孩熟練的動作,柏堯新挑了挑眉,本來一直哭的小侄女在女孩手中安靜極了,一直睜著藍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女孩。

看來安貝雅介紹的這個保姆似乎真的有一套,這讓柏堯新暫時打消趕走任果果的念頭。

任果果將小肉團洗乾淨,拿起乾淨的大浴巾包住她,「洗好了,香香的哦!」她輕蹭著小肉團的臉,被洗得粉嫩嫩的小肉團似乎也很開心,小唇瓣張開,呀呀地滴口水。

任果果被小肉團可愛的模樣擄獲了,她很喜歡小孩子,不然也不會讀幼保系,小孩是小惡魔,卻也是可愛的小天使。

「小貝貝,他好可愛哦!」她笑瞇眼,臉頰蹭著香香的小肉團。

柏堯新著著女孩的笑容,眸光微閃,女孩臉上的喜愛非常真實,沒有一絲虛偽,這讓他心裡的戒備再放下。

不過還需要再觀察一下,不然他不會放心把小侄女交給女孩照顧。

「他叫什麼名字?」

柏堯新的詢問讓任果果嚇到,轉頭看到柏堯新竟站在浴室門口……噢!他是何時站在那裡的?然後她瞄到被她丟在地上的背包,立馬睜圓眼,老天!她竟然在他家裡亂丟東西!

她聽貝雅學姐說過,柏堯新是非常重視整潔和整齊的。

想到這,任果果臉上的輕鬆笑容立刻消失,看著柏堯新的眼睛也流露出侷促,而且一點都不懂得掩飾,輕易就讓柏堯新瞧出來。

柏堯新早發現了,眼前的女孩似乎很怕他,面對他跟面對小貝貝時完全不一樣。

不過柏堯新也不在意這個,只要女孩能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他不在乎,「我叫任果果。」任果果回答,偷偷觀察他聽到她名字時有何反應,不過什麼都沒有,那張俊臉仍是一臉平淡。

任果果心裡有點失望,也是,他怎會記得六年前在宴會裡遇到的小女孩,再說那時她也沒跟他說過自己的名字,而且社交圈裡知道她的人也不多,因為家裡將她保護得太好了,就連在學校,也沒人知道她是任家最得寵的小公主。

不過失望過後,任果果又跟著慶幸,幸好柏堯新不知道她,不然任家小公主來當保姆,柏堯新不懷疑她有企圖才有鬼。

雖然她真的沒企圖……任果果心虛想著,只是接近自己的夢中情人,不算有企圖吧?

到於勾引還是誘惑柏堯新之類,任果果完會沒想過,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雖然長得不難看,可也不是會讓人驚艷的美女,比起柏堯新之前美麗動人的未婚妻,她覺得自己就跟醜小鴨差不多。

別誤會,她不是自卑,她只是覺得完美的柏堯新,還是適合一個完美的女人,能進入柏堯新家當保姆,她已經夠滿足了。

其實要不是貝雅學姐已經嫁人了,她就覺得學姐跟柏堯新很相配。

柏堯新當然不知道任果果的想法,要是他知道任果果竟覺得他和安貝雅很配,他一定會當場所豎起寒毛,安貝雅那個巫婆惡女也只有她老公受得了。

聽到任果果的名字時,柏堯新只有一個想法:這名字還真可愛,和眼前的小丫頭還真配。

「把小貝貝給我。」他朝任果果伸出手。

「哦。」任果果把小肉團遞給他。

柏堯新抱著得噴噴的侄女,看著一身小漬的任果果,她身上的白色T恤還沾著黃色的髒污。

「把自己整理一下。」他淡淡命令。

「是。」任果果下意識並腿立正。

柏堯新沒說什麼,只是看她一眼,就抱著小肉團離開浴室。

他一走,任果果立即放鬆僵硬的身子,然後捂臉呻吟。

她在做什麼呀!竟然立正回話,而且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舉手敬禮了,吼!好丟臉呀!

就算覺得丟臉,任果果也不敢磨蹭太久,只花十分鐘簡單清理一下身上的髒污,她就走出浴室,還不忘拿起地上的背包。

任果果抱著背包走到客廳,就看到柏堯新將小貝貝放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尿布,正在努力幫小貝貝換尿布。

「乖,小貝貝別動。」柏堯新哄著小肉團。

「啊啊……」小貝貝踢著腳,咬著手指頭,雙腿不斷踢著,就是不乖乖躺好讓柏堯新換尿布。

柏堯新怎麼都無法將小貝貝的尿布穿好,而他人又龜毛,不能忍受不整齊的東西,所以尿布被他一脫再脫,就是要穿整齊。

不過柏堯新很有耐心,小肉團卻沒有,被折騰幾次後,小肉團開始癟嘴,眼眶再次凝聚淚水,「哇!」再次開哭。

「哇哇哇……」小肉團似乎生氣了,這次哭得特別狠,肥肥的手捏著小拳頭,雙腿甚至不斷踢踏著。

柏堯新被哭得傻了,老天,嬰兒真是這世上最無法控制的生物。

小肉團才不管叔叔的想法,她非常鬧脾氣地大哭,淚汪汪的眼看到任果果,哭聲停一下,然後癟著小嘴,朝任果果伸手。

「嗚嗝嗚……」完全是一副委屈求抱的模樣。

「……」要不是小肉團還不會說話,柏堯新真想問她誰是你親叔呀!這保姆才來不到一小時,小侄女就叛變了。

不過柏堯新實在是怕了小肉團的哭聲,將尿布交給任果果,「幫她穿好。」

「是。」任果果趕忙接過尿布,早在看到小肉團朝她伸手時,她就已心軟的想衝過去抱了。

她很自然地想丟下手上的背包,不過在背包落地前她想起柏堯新的規矩,眼睛瞄向柏堯新。

柏堯新對任果果終於想起該有的禮貌很滿意,「放沙發就行了。」

「是。」任果果小心翼翼地將背包放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再拿著尿布坐到小肉團旁邊。

「來,小貝貝不哭,先穿尿布哦!」抬起小肉團的小屁屁,白嫩嫩的小屁屁已經擦了爽身粉,任果果動作很快地將尿布鋪上去。

「啊啊!」小肉團吸著紅鼻子,水潤潤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已經不哭了,倒像是很委屈地在向任果果打小報告,藍眼睛控訴地溜向柏堯新。

任果果抿著唇,忍住笑意。

柏堯新真的覺得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這個侄女就跟他大哥一樣難搞。

看保姆高爾夫小肉團顧得很好,柏堯新決定先清理一下自己,他身上可還有小貝貝尿過的痕跡……柏堯新這才想到他竟讓保姆看到自己的狼狽樣……shit!短短一個早上,柏堯新創紀錄地爆了三次粗口。

冷著臉,柏堯新很不高興地走進房間。

柏堯新一離開,任果果立即放鬆屏住的呼吸,她天生對人的情緒感應非常敏銳,剛剛短短一瞬間她就察覺柏堯新似乎在不高興,嚇得她連呼吸都放輕,「小貝貝,你看,你惹叔叔生氣了。」任果果伸出手指輕點小肉團的鼻尖。

小肉團眨著眼,以為任果果是要跟她玩,張開嘴,抓住任果果的手指就要往嘴巴放。

「噯,不行!」任果果抽回手指,抱起小肉團,「小貝貝餓不餓?泡牛奶給你喝好不好?」她問著,跨步走向廚房。

等柏堯新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門,就看到任果果抱著侄女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奶瓶,侄女用力吸著奶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任果果,乖得像什麼似的。

然後柏堯新默默想到昨晚自己喂侄女喝牛奶,侄女一邊喝一邊不安分地扭動,最後還吐得他一身奶。

「小貝貝還真聽你的話。」柏堯新很不是滋味地說著。

任果果根本沒聽到柏堯新說什麼,在他出現在客廳時她就呆了,幾乎是癡傻地看著他。

深灰色條紋西裝穿在他身上無比好看,修長挺拔的身材讓柏堯新穿什麼都有他獨特的氣質,往後攏的頭髮讓他的五官更顯深邃,銀框眼鏡斂住他過於銳利的眉目,讓他看來少了一絲侵略性,也添了淡淡的溫文爾雅。

柏堯新初入商場時,許多人就是被他這副溫文的模樣所騙,以為柏堯新是只好欺負的小綿羊,沒想到卻是只伺機潛伏的狼,小看他的人都在狠狠吃了大虧後才看清柏堯新的真面目。

柏堯新早習慣這類癡迷的目光,而他也習慣視而不見,不過當這對象是新來的保姆時,他就無法忽視了。

他可不想請一個對他有所圖的女人當保姆。

「任小姐。」柏堯新淡淡開口,鏡片後的眼神冰冷,「你看夠了嗎?」

「啊?呃!是!」任果果在冰冷的目光下回神,察覺到柏堯新的不悅,也想到自己方纔的呆樣,臉頰迅速漲紅。

噢!她方才一定像個花癡!

「對、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沒有下一次,記住,你是小貝貝的保姆,有任何逾矩的事,我都會請你走人。」柏堯新說得很直接,一點都不留情面。

他就是這樣的人,醜話先說在前頭,犯了他的底線,就別怪他翻臉。

也因為他這樣說一不二的個性,加上冷厲的臉色,嚇哭許多女秘書,也讓他在進入唐氏短短一年內換了六個秘書,直到年近五旬的茱蒂女士上任,她對柏執行長的冷臉完全不畏懼,而且能將柏堯新交代的事辦得非常穩妥。

因此,柏堯新以為任果果在聽了他的話後會哭出來,他都有心理準備了,並且決定任果果要真哭了,他不介意馬上換個保姆。

可出乎柏堯新意料,任果果連眼眶都沒紅,反而認真著小臉,那雙大眼睛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是,柏先生,我知道了。」

柏堯新不禁訝異,他還以為這個保姆膽子小,畢竟從進門開始,任果果面對倔不是緊張就是害怕,可是現在被他凶了,卻反而鎮定了。

其實任果果一點都不覺得柏堯新凶,比起她那曾當過將軍的爺爺,柏堯新的氣勢可弱多了。

任家老太爺可是堅信鐵棍下出漢子,家裡一干兄長都被老太爺用軍事教育狠狠操練過,任果果見識過爺爺對兄長們的嚴厲,那比鬼還可怕,而且爺爺怒起來任家除了她可是沒人敢吭聲的,相比之下,柏堯新的冷面就不算什麼。

柏堯新只是把他的規矩先講清楚,任果果覺得這也很正常,而且先失態的是她,所以被責罵也是應該的。

「很好。」任果果沒哭,柏堯新倒是滿意了,「試用期一星期,沒通過試用期,薪水仍然會照發給你,還有,照顧小貝貝這段期間你就住在這裡……」

「什麼?住在這裡?」任果果瞪大眼,這怎麼行?!她還沒跟家裡人說她打工的事,而且要是讓家裡人知道她跟個男人住一起……媽呀,那一定會大亂!

「怎麼,有問題嗎?」柏堯新冷冷看她,他最厭惡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察覺到他的不悅,任果果縮了下肩,不得不將拒絕的話吞進嘴裡,只化為兩個字,「沒有。」

只是話說出口她就想哭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柏堯新看她,見她怯怯的眼神,不禁覺得神奇,剛剛凶她時不怕,現在他平靜的說話她反而怕起來了,「以後我把話說完後你才能開口,知道嗎?」

「是,對不起。」任果果再次道歉。

「你的房間在右邊第二間,以後小貝貝就由你全責照顧,家裡固定會有清潔的鐘點工定時打掃,不過這期間我和小貝貝的三餐就由你負責……」

「啊?」任果果才出聲,立即惹來一記冷視,「對不起。」她立馬道歉,今天是她說這三個字最多次的一天。

「我知道這是保姆額外的工作,所以我會另外加薪水給你。」

這不是薪水的問題……任果果在心裡苦歎。

柏堯新完全不理任果果糾結的眼神,他早已習慣說出口的話別人就是要聽從,而且他從不接受任何拒絕,在這一點上,柏堯新非常像任性自我的柏家人。

柏堯新看了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按照他的行事歷,他這時候應該已經吃完早餐,準備進公司了。

不過現在要準備早餐也來不及了,柏堯新很不高興地再次更改行程,看來只能到公司再讓茱蒂準備早餐了,他實在不喜歡吃外食,在他看來,外面的食物又油又不健康,對人體一點益處都沒有。

中午在公司沒辦法,他會讓茱蒂幫他訂餐,不過早、晚餐他向來都自己在家烹煮,一天吃一頓外食已經是他最大的忍受範圍了。

現在他只希望有了新保姆後,他的行事歷能恢復原狀,完完全全的照著上頭的規畫執行。

時間又過了五分鐘,從他這裡開車到公司要三十分鐘,這是指沒塞車的狀況,唐氏九點上班,不過他向來習慣在八點半進公司,而且時間抓得分毫不差,就是在指針指到八點半時準時踏入唐氏門口。

這習慣他已經維持六年,早餐沒吃到,柏堯新可不希望今天又破壞他的一個習慣,他立刻朝任果果道:「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任果果還在他的觀察期內,就算她是安貝雅介紹的,就算觀察到現在她在他心裡算是全格,不過他向來多疑謹慎,在完全的信任前,他是不會放心把侄女完全交給她的。

「啊?」任果果睜圓眼,下意識問:「為什麼?」

柏堯新最討厭人質問他,「任小姐,我的話你只要照辦,不需要有疑問。」

「……哦。」任果果吶吶應道。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到貝雅學姐對柏堯新的評語:龜毛。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20 AM

第三章

唐氏今天再次起了大騷動,而且比昨天還大。

昨天,他們一向冷漠的執行長竟然抱著一個小貝比到公司,一早就到公司打掃清潔的大嬸看到時都驚呆了。

九點半不到,唐氏所有員工都知道了。

他們震驚了!執行長怎麼會有小孩?女員工們瘋狂了!執行長什麼時候偷偷結婚的!竟連孩子都有了!她們的貴婦夢啊啊啊啊!

幸好,一小時不到,從上層傳來的消息是小貝比只是執行長的侄女,這讓抱著貴婦夢的女員工集體鬆口氣,她們還有希望呀!

而且,據清潔大嬸說抱著小貝比的執行長超帥氣超迷人的,從執行長溫柔的抱姿裡可以知道,執行長以後一定是個疼小孩的好爸爸!

這讓所以女員工都捧頰驚歎了,長得帥,有錢,又疼小孩……這簡直就是她們夢想中完美的丈夫人選呀!

所以在聽到執行長要秘書找個保姆時,多少女員工想毛遂自薦呀!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愛情小說裡常有的戲碼嗎?

不過想是這麼想,要她們放棄高薪辭職她們還是猶豫的。

正在她們猶豫不決時,今天,八點四十五分,她們的執行長進公司了,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孩。

女孩手上抱著穿著粉色熊熊裝的小貝比,就這樣跟著執行長進入直達頂樓的電梯,入侵女員工們心中的聖地。

這棟商業大樓全歸唐氏擁有,座落於倫敦市中心,整棟樓采天藍色的玻璃設計,風格摩登又不失時尚,在陽光照射下,不透光的玻璃會折出粼粼波光,大樓的每一層樓都是專屬的負責部門,例如一樓是最重要的門面,一踏入門口就有專門負責接待的服務人員,二樓是行政部門,三樓是研發部……而最頂層就是執行長辦公室。

執行長的地盤可不是閒雜人等能進的,直達頂樓的電梯需要有專屬的卡片才能進入,其他電梯要到頂樓則需輸入密碼,這密碼每天都會更改。

除了總秘書茱蒂和她帶領的三位助理秘書在頂樓擁有辦公室外還有個會議室,只有經理階級的高級幹部才能進去開會,至於執行長的辦公室,除非有執行長的允許,否則不能隨意進入。

因此,頂樓被員工們稱為聖地,只有被國王認可的人才能進入。

而現在卻有個不知名的女人進去了,雖然據清潔大嬸就那是個看起來約十六、七歲的女孩,不過那又怎樣,在女員工心裡,只要是女性生物就是危險!

那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執行長會帶她來上班?她和執行長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整個唐氏大樓議論紛紛。

柏堯新才不管自己帶任果果到公司的行為造成多大的轟動,他一點都不介意成為被議論的對象,只要員工將自己的工作做好,要怎麼八卦都隨他們去,而且他現在心情正差。

原因很簡單,就是他今天晚進公司了,遲到十五分鐘,代表他後面的行程要往後延,這讓他覺得麻煩。

到達頂樓,茱蒂已經在電梯門口等候。

雖然公司九點上班,不過誰教她的上司就愛在八點半準時進公司,身為一個完美的秘書,就是必須在上司進公司前將上司一天的行程安排好,並且一一報告。

不過她的上司今天遲到了,所以茱蒂在接到樓下警衛通知的電話時,很自然地看了下手錶,然後走到電梯門前。

電梯門打開,面對的是柏堯新非常冷的臭臉,茱蒂完全不意外,她原是老董事長的秘書,不過在老董事長將公司交給柏堯新、柏堯新短短一年內嚇跑六個秘書後,她非常自然地成為柏堯新的秘書。

茱蒂也算是看柏堯新長大的,所以她明白柏堯新是個多龜毛的人,因此面對柏堯新的臭臉,她的態度非常淡定。

「執行長早。」茱蒂將雙手疊在身前,三十度鞠躬。

柏堯新沒回應,逕自踏出電梯。

嗯,看來執行長的心情非常差……茱蒂在心裡默默的想,然後準備挺直身軀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卻回應她。

「早安。」

呃……茱蒂驚訝地看著還站在電梯裡的任果果,剛才任果果的身影被柏堯新擋住了,而且樓下的警衛也沒告訴茱蒂執行長帶個女孩來公司,要不然茱蒂一定能掩飾好自己心裡的震驚。

老天!昨天執行長是帶個小貝比,今天又加帶個女孩,這絕對比昨天看到柏堯新抱著嬰兒的模樣還讓她震驚。

柏堯新,這個規矩非常多的龜毛男人,連他的前未婚妻都被規定不能到公司來,因為柏堯新最討厭有人打擾他工作,現在他竟自己帶個女孩一同上班?茱蒂當下真有股衝動想立刻打電話給唐董事長,告訴董事長別擔心了,他最疼愛的外孫不會因為退婚的打擊而變孤單老人。

自從柏堯新退婚後,唐老太爺就擔心自尊心強,事事要求完美的外孫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退婚的這一年來,柏堯新不只沒交任何女友,甚至連緋聞都沒有,完全過著禁慾生活,明明一堆女人接近他,可就是一朵桃花都沒開。

正當茱蒂打算待會偷偷打電話給董事長報告這個好消息時,任果果已經漾開笑容朝茱蒂開口:「你好,我是小貝貝的保姆。」

保姆?茱蒂愣了下,眼前的女孩就是昨天來談合作的安小姐推薦的學妹?欸!原來只是保姆……茱蒂不禁失望,可下一刻又皺眉看著任果果,安小姐的學妹看起來也太小了吧!有滿十八嗎?執行長怎能同意僱用童工呢?

茱蒂立即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柏堯新。

柏堯新哪會看不出茱蒂的想法,要是別人,他一定直接漠視,可茱蒂不是別人,她不只是個能幹的秘書,還是看他長大的長輩,所以他不得不開口。

「她二十一歲了。」

「二十一?那不就還在唸書?」這可比她女兒還小呢,茱蒂的眼神不由得帶上同情,這孩子能忍受柏堯新的脾氣嗎?

任果果雖然覺得茱蒂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不過還是禮貌回答:「嗯,我目前就讀大四。」

「孩子,你最近要辛苦了。」茱蒂很語重心長地拍拍任果果的手。

呃……這是什麼意思?任果果有點莫名其妙。

任果果不懂,柏堯新可懂得很,他冷冷地望茱蒂一眼,「伯納小姐,我今天的行程你整理好了嗎?」他已經又浪費五分鐘時間了。

「是的。」茱蒂不慌不忙,從容地微笑,「另外您的茶已經泡好在桌上了,今天是凍頂烏龍。」柏堯新不喝咖啡,就愛品茶,而且他對茶很講究,茶葉不只要好,水量和溫度也要適當,不能衝去茶原本的香味,因為要求實在太多了,因此泡茶的工作向來由她負責。

「我還沒用早餐,幫我準備一份。」柏堯新邊說邊走進辦公室。

「好的。」茱蒂跟在後頭,終於明白柏堯新今天心情為何這麼差了,沒用早餐又遲進公司,一天延誤兩件事,難怪他心情不好。

「還有,」柏堯新頓了頓,踏進辦公室的腳步停下,轉身看向還站在電梯門口的任果果,眉頭微攏,「任小姐,你站在那做什麼?」

「呃……我要進去嗎?」他們不是在談公事嗎?她又不是他公司的人,讓她聽到好嗎?

「我公司不缺守電梯的。」柏堯新回得冷,他已經晚到公司了,這表示他的行程都要往後挪了,這個保姆還要繼續浪費他的時間嗎?

任果果愣了愣,呃……他這是在譏諷她嗎?

見任果果還呆呆站著,柏堯新不耐煩了,「任果果,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進來。」

「是。」聽出他的不悅,任果果不敢再遲疑,抱著小貝貝快步走進辦公室。

「到那邊的沙發坐去,你今天就待在那裡,顧好小貝貝,沒事別出聲。」柏堯新直接命令。

「是。」任果果默默坐到左側的沙發,懷裡的小貝貝睡得正熟。

柏堯新坐到辦公椅上,「伯納小姐,匯報今天的行程。」

「好的,今天九點半有早報會議,要討論的是……」

不該出現的海綿寶寶鈴聲突然響起,正在匯報的茱蒂霎時全鯁住聲音,而柏堯新的臉色已經沉了。

任果果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正小心翼翼地將小貝貝放到沙發上,攏好小貝貝身上的衣服,怕她著涼了。

等安置好小貝貝,她抬頭,對上兩道視線,其中茱蒂的眼神滿是憐憫,呃,怎麼了嗎?

任果果眨眼,一臉莫名地對上柏堯新烏沉沉的瞳孔,那張俊龐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

「任小姐。」柏堯新的聲音非常平靜,「你的電話響了。」

「啊?」任果果這才聽到背包裡的鈴聲,因為她平時很少出門,手機對她而言幾乎是裝飾用,所以手機響時她才會沒反應。

「對不起對不起……」任果果趕緊道歉,慌忙地翻開背包找手機,等她拿出手機時鈴聲已經停了,不過上頭顯示兩個未接來電,電話號碼正是家裡的,看到顯示的電話號碼,任果果臉色也變了。

「任小姐,在我辦公室裡請把你的手機關機。」柏堯新的聲音又傳來。

「是,我馬上關機。」不用柏堯新說,任果果也打算關機裝死,只是在她準備關機時,海綿寶寶的鈴聲再次響起,而手機剛好又靠近小肉團,小肉團眉頭皺起,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就先癟了。

「嗚哇哇。」小肉團用非常響亮的哭聲表達被吵醒的不滿。

然後,牆上的時針準時點到九點。

柏堯新的臉徹底黑了。

任果果是個遲鈍的人,她的思考很簡單,是直線的,想法也簡單,也是直線的,講好聽點這叫單純,講白點,就是沒腦。

不過再遲鈍再沒腦,任果果也知道自己惹火柏堯新了。

此時,她正站在辦公桌前,雙手放在兩側,腦袋低垂著,像個準備聽訓的小學生。

哇哇大哭的小貝貝已經被茱蒂抱出去了,九點半的會議也往後延了,因為柏堯新決定要跟這個新來的保姆好好「談談」。

「任小姐!」

「對不起!」任果果立刻鞠躬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吵醒小貝貝打擾你和伯納小姐的工作,請原諒我,我下次絕對不再犯。」

柏堯新不接受她的道歉,而且她竟又再次打斷他的話!這讓他非常不高興,「任小姐,我早上說過了,在我把話說完後你才能開口。」她又犯了他的大忌。

任果果想起來了,「對不起,我……」

「夠了,我聽夠你的道歉了。」柏堯新從不接受無法改過的歉意,「任小姐,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是,對……」任果果急忙吞回欲出口的道歉,眼睛怯怯地看著柏堯新。

對著那畏怯的眼神,柏堯新竟有種自己是惡人的感覺。

不過柏堯新會心軟嗎?怎麼可能!心軟兩個字從不在他的行事準則裡。

不過……他原本已經怒到打算辭退任果果了,試用期第一天就不通過,可是……看著任果果可憐的模樣,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發生一次,我會讓你直接走人。」柏堯新下了警告。

知道不會被趕走,任果果眼睛亮起來,小臉泛起驚喜,她立即揚起大大的笑容,「謝謝柏先生。」她大大鞠躬。

任果果的笑容很燦爛,乾淨而純粹,明亮得耀眼,柏堯新微怔,惡劣的情緒在這一瞬間似乎消散許多。

而且柏堯新發現任果果笑時圓潤的臉頰會出現兩個灑窩,大大的眼睛微彎,清秀的臉因笑容而甜美無比,像剛出爐的奶油蛋糕。

「柏先生?」見柏堯新一直看著她,任果果不禁疑惑出聲。

「呢,咳。」發現自己竟然因為一個笑容呆住了,柏堯新尷尬回神,神情卻不露絲毫痕跡,若無其事地看著任果果。

「我的規矩再跟著你說一遍,第一,我不喜歡有人打斷我的話,第二,我在工作的時候需要安靜,絕對不允許有任何聲音,第三,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第四,做好你本分的工作,別打其他主意。」他非常強調最後一點。

任果果卻不懂了,「請問什麼叫其他主意?」

柏堯新往後靠在椅背,雙手在胸前交疊成金字搭狀,冷硬的下巴微抬,鏡片後的眼神銳利。

「我不管安貝雅介紹你當保姆的意圖是什麼,不過我不跟員工談感情,就算是保姆也一樣,所以什麼近水樓台的這招對我沒用,只要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就不會趕你走;反之,要讓我發現你的心思不在保姆這個工作上,我會立刻讓你走人,懂嗎?」

任果果懂了,她點頭,反應也很平淡,「我懂了。」

她的反應太平淡了,柏堯新微挑眉,想看難不成是他想錯了,安貝雅真是單純幫學妹找工作,而不是想當媒人什麼的?

可是任果果看他的眼神卻又騙不了人,他太習慣女人戀慕的眼神,而任果果又不懂得隱藏,他早在第一眼就看出任果果喜歡他,這也是他一開始想讓任果果走人的原因之一,要不是看任果果照顧侄女的手法很熟練,他根本不會留下她。

「你真的懂了?」柏堯新忍不住問,沒辦法,短短時間的接觸,實在讓他對任果果的智商抱有懷疑。

「嗯。」任果果點頭,明亮的眼睛大方地看著他,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竟讓柏堯新有種自己是小人之心的感覺。

「柏先生你放心,我會顧好小貝貝,絕對不會想著要勾引你還是爬上你的床,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睡覺的時候你可以把門鎖起來。」

「……」鎖起來幹嘛,他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會怕她強了他嗎?

「而且,我也不想跟你談感情。」

啊?這話讓柏堯新愣了下,看著任果果,她臉上的認真讓他確定她是認真的。

「為什麼?」他下意識問。

為什麼?被反問的任果果也愣了下,為什麼啊……因為她從沒想過呀!而且他那麼完美……

呃,她忍不住想到柏堯新早上的龜毛,柏堯新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似乎有一點點點點點的崩壞。

「因為……我只要膜拜你就好了。」具實在說出這句話時,任果果突然想到貝雅學姐對她說過,果果呀,等接近他後,你就知道那傢伙根本是人悶騷自戀狂。

悶騷自戀狂……任果果忍不住審視柏堯新,想到柏堯新要她別對他意有所圖的警告,呃呃呃……她突然覺得心中的完美似乎又悄悄地崩落幾塊。

柏堯新沒發現任果果糾結的眼神,他正錯愕於她剛剛的話,而且眉頭緊緊攏著。

膜拜……再!這不是對死人用的嗎?

「噗哈哈哈……你對他說膜拜?你竟然用這兩個字?噢!」安貝雅笑到肚子都痛了。

「這兩個字不對嗎?」任果果完全是不明所以的狀態。

雖然任老太爺規定家裡的小孩一定要學中文,要會說也會寫,不過中文字博大精深,有些太過艱澀的字彙涵義任果果就完全不懂了,因此在任果果被柏堯新請出辦公室時,她還是不懂自己說錯什麼。

茱蒂看著一臉莫名的任果果,只是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歎息地說了一句:「久了你就習慣了。」孩子,你可還要和柏堯新這個難搞的男人朝夕相處好一陣子呀!

茱蒂非常同情地看著任果果,然後將已經被她哄睡的小貝貝交給她,拿著柏堯新的早餐和茶進去柏堯新的辦公室。

噢,好心的茱蒂還不忘多買一份早餐給任果果。

然後沒多久,柏堯新就走出辦公室,從柏堯新冷冰冰的臉色,任果果清楚知道他還在生氣,而柏堯新也完全忽視任果果的存在,連個眼神都沒給,就直接走進會議室。

只有茱蒂無聲地朝她指著柏堯新的辦公室,要她帶著小貝貝進去。

任果果乖乖地拎著早餐抱著小貝貝坐到辦公室的沙發,左思右想的,還是不懂自己哪裡惹到柏堯新了,只好開機打電話給安貝雅。

安貝雅聽完過程,整個大爆笑,她完全可以想像柏堯新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不過讓她最驚訝的一點是,「果果,柏堯新沒把辭退?」

「沒有,他只是沉著臉叫我出去。」不只是沉著臉,她都覺得柏堯新那時看她的眼神像是想將她剁成碎片,所以聽到柏堯新叫她出去時,她連遲疑都沒有,飛快逃出辦公室。

噯呀,這可神奇了!

安貝雅摸著下巴,覺得有趣了,柏堯新不只龜毛,而且又獨裁專制,標準的大男人主義,犯了他忌諱的人可別想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任果果把今天和柏堯新相處的過程全都說給她聽了,照柏堯新的個性,任果果該早被他趕走才對。

可柏堯新竟然沒有,連聽到「膜拜」兩個字也只是叫任果果離開辦公室,而不是叫她滾……若說柏堯新脾氣改了,她可不信。

難不成這兩人還真能有譜?不過任果果可不是柏堯新會喜歡的類型,那傢伙喜歡的是聰明又有智慧卻識大體的女人,而任果果這種好聽點叫天然呆,講白點就是一個只會直線思考的白癡蠢蛋,因此任果果絕對不會是柏堯新的菜色。

不過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不然怎會有莫非定律這種東西。

想到柏堯新這個自視甚高的龜毛傢伙要是栽到任果果身上……安貝雅就覺得有意思。

「果果,你有希望了。」沒被柏堯新趕走就是希望呀!她原本都覺得任果果不到一天就會被掃地出門了。

「什麼希望?」任果果覺得她身邊的人說話怎麼都這樣沒頭沒腦,學姐是,柏堯也是!聰明人的腦袋怎麼都這麼難懂?

「追到柏堯新的希望呀!」

任果果差點被嘴裡的果汁嗆到,她睜圓眼,要不是怕吵醒小貝貝,她早尖嚷了,學姐,我又沒有要追他!

「柏堯新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嗎?」

「是呀!」

「那夢中情人就在身邊,幹嘛不追?」安貝雅真不懂任果果的想法,喜歡就去追,有什麼好遲疑的。

「可是……」任果果鼓著臉,咕噥:「追了還叫夢中情人嗎?」再說她都習慣默默看著柏堯新了,他就像個美夢,而刀子已經習慣遠望看這個夢。

安貝雅真想翻白眼,「別告訴我你還是覺得柏堯新很完美,還是完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難不成他今天還沒讓你幻滅?」

「呃……他是有些小缺點。」像學姐說的龜毛、悶騷、自戀……柏堯新在她心中的完美開像是有崩壞一些些,可、可是……「可是誰沒有缺點呀!」任果果還是為柏堯新說話。

其實知道柏堯新的小缺點,她有在心裡小小竊喜一下,覺得自己像發現什麼小秘密,讓她有種更靠近柏堯新的感覺。

「難不成柏堯新那些小缺點讓你覺得他更可愛更迷人?」有沒有這麼盲目呀!

「是呀!」任果果點頭,她就是這麼覺得。

「……」電話那頭的安貝雅無言了,「沒事我收線了。」再說下去她剛下肚沒多久的早餐就要吐了。

「欸等等!」任果果趕忙叫住她,「那個……學姐,我還沒跟家裡人說打工的事,而且柏堯新要我當保姆這段時間住在他那……所以,你可以幫我忙嗎?」

安貝雅立刻明白,「要我幫忙騙你家人?我會跟著你家人說我請你到蘇格蘭的城堡玩,順便在暑假這段期間替我陪伴我爸媽。」這種小忙安貝雅當然願意幫,不過她還是呆嚀任果果,「我幫你說謊沒問題,不過你家跟唐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生意合作,你自己小心別被你那些戀妹情結嚴重的哥哥們發現了。」

聽到安貝雅肯幫忙,任果果立刻笑瞇眼,「嗯,我知道,謝謝學姐。」

「不用謝,你就好好加油吧,別被柏堯新趕出去了,還有,」安貝雅勾起嘴角,誘惑般地道:「果果呀,你難道不覺得把夢中情人變成自己真正的情人也不錯嗎?」說完,不等任果果回話,安貝雅就掛電話了。

呃……任果果楞楞地看著手機,「把夢中情人變成真正的情人……」她重複安貝雅的話,眉頭微微聚攏,圓潤的臉幾乎皺成包子。

這樣可以嗎?那個美夢她真的能碰觸嗎?

這是她從沒想過的,可是……在接觸過柏堯新後,她突然發現這個夢好像不是那麼遙遠。

想著安貝雅的話,在任果果還未察覺的時候,她已經小小心動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25 AM

第四章

柏堯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讓任果果滾,他也不是沒在一天內趕走員工過,例如他的第一任秘書,就是第一天哭著跑走,他還可以大方的付給任果果這一天的薪水。

可是,他竟然沒這麼做,甚至聽見那讓他無言的「膜拜」兩字時,也只是叫任果果滾出他的辦公室。

而現在,他竟然在陪任果果抵商場,就因為任果果說她沒有替換的衣物,其實原本任果果是想把小貝貝交給柏堯新,然後跟他請假兩個小時,讓刀子去買衣服和日常用品,可是小貝貝一離開她的懷抱就哭,完全不肯讓自家叔叔抱,很顯然還在記恨早上被柏堯新用尿布折騰的仇。

呿!就跟她老子一樣小心眼,柏堯新在心裡不爽冷哼。

所以柏堯新只好冷著臉,帶著任果果到唐氏旗下的百貨公司,從他進入百貨公司開始,就引起所有人注目。

百貨公司的員工哪會認不出來這是他們執行長,正在血拚的名嬡貴婦們更是一眼就認出柏堯新,那張迷人的俊臉可是三不五時就登在雜誌上呀!

可是,最驚悚的是柏堯新竟帶個女孩子至百貨公司,而且那女孩還抱著小貝比……柏堯新什麼時候結婚了?而且竟然連小孩都有了!

短短時間,百貨公司漸漸起了騷動。

任果果早發現四周有意無意注視的目光,她不自在地瞄著周圍,瞄到很多人都對著她竊竊私語,還有人是直接用像光一樣的眼神,很是刻薄地打量她……從沒受過這麼多矚目的任果果覺得很不自在。

「走快一點跟上。」見任果果愈走愈慢,柏堯新停下腳步,淡淡地瞧她一眼,至於週遭那些不斷望過來的視線,他早已習慣無視。

「哦。」任果果急忙加快腳步,而近柏堯新後,忍不住小聲道:「柏先生,我們要不要去別的地方買呀?」在自己家的百貨公司買東西,這也太醒目了吧!

柏堯新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眉也不抬,右手插在長褲口袋,踩著穩健的步伐踏上手扶梯,才用淡涼的口吻回話。

「為什麼要?要看就給他們看,又不是見不得人。」而且就算到別的百貨商場也是同樣的情形,「再說,同樣花錢讓人嫌,我幹嘛不讓自家人賺。」這才是真下原因,唐氏就有百貨商場了,而且還是倫敦排名前幾名的大百貨,他幹嘛要捨近求遠。

至於那些議論的目光……他早習慣了,不管是求學時代,還是進入唐氏,他一直都是被矚目的焦點。

而且他可以猜到現在這些人一定是在編有關他的八卦,不過那又怎樣,他從來不會在意不相關的人事物。

講白點,柏堯新就是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裡。

「你有時間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盡快把你要買的東西挑好,我只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他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購物上,而且還是陪一個保姆購物,連他的前未婚妻都沒這個殊榮,因為他覺得陪女人購物是很沒意義的事,購物的時間都可以讓他談成好幾筆生意了。

其實任果果是想說不用到這種高級百貨公司,普通的商場就可以了……不過看柏堯新不耐煩的眉眼她知道他絕對不會採納她的意見的。

短短一天,任果果發現柏堯新的小缺點之一就是,專制。

所以她默默將話吞下,抱著小貝貝跟著柏堯新到三樓,這一層是販售女性服飾,而且風格是比較年輕淑女的。

柏堯新停下腳步,回頭看任果果一眼。

任果果愣了下,也跟著停下,回以莫名的眼神。

然後柏堯新的眉頭皺一下,什麼也沒說,就直接往左側的櫃面走。

任果果趕緊跟上。

不一會,柏堯新直接帶任果果到一間樣式偏休閒,風格也是屬於清新可愛的少女服飾櫃位。

「執行長。」專櫃小姐急忙上前行禮,也看到跟在柏堯新身後的任果果,立刻面帶微笑地詢問,「小姐您好,請問您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呢?」

「任果果,快挑。」柏堯新看著腕上的表,言下之意很明顯,別浪費他的時間。

她抱著小貝貝要怎麼挑衣服?任果果在心裡嘀咕,乾脆將小貝貝丟給柏堯新,「柏先生,小貝貝給你抱。」

沒想到任果果會來這招,柏堯新有點手忙腳亂地接過小肉團,正安靜望著四周的小肉團發現原本抱著她的香香軟軟身體變成硬邦邦的,那雙藍眼睛對上柏堯新的臉,小嘴立馬癟起,已經準備要哭了。

shit!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見小肉團癟嘴,柏堯新立刻繃緊臉嚴肅戒備,抱著小肉團的手也挺得直直的。

任果果差點被柏堯新的樣子惹笑,在小貝貝快哭出來的那一刻,她立刻將奶嘴塞進她嘴裡,食指輕摸著她的臉。

「小貝貝不哭哦!」任果果笑彎眸,圓潤的臉笑得極甜,她傾身,用鼻子輕蹭著小貝貝的臉,柔聲哄她,「乖,姐姐買個衣服哦。」

小貝貝吸咬著奶嘴,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哭了,舉起小拳頭摸任果果的臉。

任果果抓住小拳頭親一口,「乖。」

柏堯新微怔地看著任果果,因為小肉團在他懷裡,所以任果果蹭著小肉團時離他很近,近到他能聞到任果果身上的香味。

不是那種成熟女人的香味,而是孩子氣的,軟軟甜甜的,像他小時候愛吃的那種牛奶糖,含在嘴裡就能嘗到那香濃入心的甜。

差一點,柏堯新就要低頭咬住那豐潤的臉頰……幸好他在瞬間克制住,並且嚇到了,「任果果,還不快挑你的衣服!」他立即用冷硬的口吻道,藉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哦。」任果果沒發現柏堯新的異樣,哄好小貝貝,她就開始挑衣服。

柏堯新也沒空理會她,他還處於驚愕中。

他剛想幹嘛?雖然任果果的肉肉臉粉嫩粉嫩的看起來很好咬的樣子,雖然他的晚飯時間早就到了,不,正確來說是已經過半小時了,可他沒這麼餓吧!

而且再餓他也對人肉沒興趣……雖然任果果看起來很好咬的樣子……一定是任果果身上的甜味在作怪,那味道實在太像他喜歡的牛奶糖……不過他覺得吃糖是小孩的行為,所以在八歲時他就戒掉了吃牛奶糖的行為。

可他還記得那甜甜的香味……

柏堯新覺得一定是幼時的美好記憶引誘他,才會讓他差點失態。

對,一定是這樣!

做好心理建設,柏堯新緩緩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抬頭看向任果果,卻見任果果連一件衣服都沒挑好,甚至一臉凝重也翻看衣服的價格標籤,而且每翻一次,他覺得自己幾乎能聽見任果果的吸氣聲。

任果果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明顯到跟在旁邊的小姐想裝作沒看到也不行,又礙於柏堯新在旁邊,只得尷尬地陪笑臉。

「……」柏堯新覺得自己的額前隱隱有青筋在跳動,她一定要這麼明白的做這種丟臉的行為嗎?

「任果果!」柏堯新忍無可忍地叫她。

任果果也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從看到第一件衣服的價格開始,她的小心肝就在抽了!

這是什麼價格呀!一件上認就要價一百多英鎊,而且一件比一件貴,這教她怎麼買得下去!

她覺得這根本是在搶錢!

對,她是不缺錢,任家雖然有錢,不過任老太爺勤儉慣了,完全不允許任何奢侈浪費的行為,所以任家的生活是很簡樸的。

而她雖然備受家人疼愛,不過她的物慾極低,對名牌什麼的也沒概念,對她來說衣服能穿,而且穿得舒服就好,所以她身上的衣服都很平價。

任果果立刻走到柏堯新面前,幾乎是咬牙地小聲道:「柏堯新!」她已經被那可怕的價格嚇到直接叫柏堯新的名字了。

「這根本是黑店!一件牛仔褲就要將近兩百英鎊……這是搶錢啊!這間百貨公司的老闆怎能容許這種事發生?他一定腦子有病……」她急忙吞下剩下的話,朝他乾笑。

任果果突然想到這間百貨是唐氏的,而眼前的人正是唐氏執行長。

「呵呵呵……對不起。」默默垂頭道歉,完了,她這次一定會被趕走……她緊閉眼,已經有受死的準備了。

柏堯新冷冷看著任果果低垂的腦袋,也覺得自己腦子有病,不然怎麼還能容忍任果果站在他面前,而不是叫她回家吃自己。

「你選幾件適合她的衣服包起來,包括貼身衣物,全部挑好。」柏堯新對站在一旁的專櫃小姐道。

咦?任果果楞楞抬頭,訝異地看著柏堯新,他沒叫她滾耶!

任果果立刻笑開臉,臉頰的小酒窩可愛極了,「柏堯新,謝謝!」

柏堯新淡淡挪開眼,總覺得那明亮的笑容實在太過耀眼,讓人幾乎忍不住也想回以微笑。

他硬是抑住欲上揚的唇角,繃著俊臉,將懷裡的小貝貝交給她,「把小貝貝抱好。」

專櫃小姐也將衣服挑選好,「執行長,衣服已經挑好了,這位小姐長得很可愛,所以我挑的風格都是屬於比較休閒款的,您要看看嗎?」

「不用了,直接包好。」柏堯新從皮夾裡拿出黑色的信用卡。

「欸!」任果果睜圓眼,急忙開口,「我可以自己付!」她背包裡也有兄長們給她的卡,不過她從來沒刷過。

「你拿什麼付?」柏堯新很是輕視地睨她一眼,她要是有錢,會來當保姆嗎?而且瞧她剛剛瞄價格的丟臉樣,擺明說出三個字:我很窮。

「我……」「有錢」兩個字在柏堯的目光下緩緩吞下。

任果果發現柏堯新不是專制,而是,非常專制。

「執行長,衣服要派人送到您住的地方嗎?」專櫃小姐遞還信用卡時順道問。

「不用。」柏堯新直接拿起四個提袋,然後對任果果道:「走了。」

「哦。」任果果乖乖跟在旁邊,看著柏堯新手上的提袋,唇瓣悄悄彎起,嘻!柏堯新買衣服給她耶!

而專櫃小姐在兩人走後,立刻掏出手機開始八卦。

天呀!他們冷漠的執行長竟然帶女孩來買衣服,而且還親自提袋子耶!

哦,還有還有,這個女孩竟然一邊挑衣服一邊看價格!再看身上的穿著,怎麼看都是個窮人,而且還抱著孩子……

這不就是活生生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嗎?而且還聰明的用孩子綁住執行長呀!瞧瞧那一家三口的甜蜜樣,她可看到了,那女孩在逗小孩時,執行長看著女孩的眼神多火熱啊!好像想一口把女孩吞下去一樣……噢,她在旁邊看得臉都紅了!

專櫃小姐捧著臉,想著那畫面,對任果果是又羨又妒。

執行長竟然就這樣死會了!嗷,她們心碎了!

短短一晚上,關於柏堯新的八卦已經滿天飛。

任果果完全不知道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已經被一群戀慕柏堯新的女人貼上狐狸精的標籤。

幸好百貨公司裡有規定禁止攝影拍照,才沒人把任果果的模樣偷偷拍下來放上網路。

至於柏堯新,他當然更不會在意了,因為有讓他更在意的事就在眼前。

踏進家門時已經是八點,正常來說這時候柏堯新應該已經洗好澡,準備處理帶回家的工作,結果他到現在連晚餐都還沒吃……不只這樣,他今天的行事歷是全部打亂了。

從早上開始,所以事就都脫離他的規畫,柏堯新已經從開始的心情惡劣到無言,最後只剩下滿滿的無奈。

本來想叫任果果去弄晚餐,可看著抱著小侄女、睜著大眼睛無辜看著他的任果果……柏堯新認了,讓任果果抱小貝貝去洗澡順便哄她睡覺,他則認命進廚房。

他實在不懂,他為什麼要煮東西給保姆吃?明明他才是老闆不是嗎?

在柏堯新為自己不正常的行為而不解時,任果果已經幫小肉團洗好澡,拍上痱子粉,包好尿布,穿上睡衣,她抱起小肉團來回搖著,輕拍著背部,哄小肉團睡覺。

小肉團自始至終都很乖,睜著圓滾滾的眼直盯著任果果,直到被任果果抱著來回輕搖,才打個小呵欠,眼睛緩緩閉上。

任果果一邊哄小肉團睡覺,一邊好奇地看著柏堯新的房間。

柏堯新的房間非常乾淨,東西都放得整整齊齊的,連被子都折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當她看到以字母排序的書牆時,她一點都不意外。

柏堯新的房間非常符合他的個性龜毛,房間裡唯一不協調的就是放往深藍色大床右邊的粉色嬰兒床,讓藍色風格的房間多了不協調的滑稽感,也讓人想彎起唇角。

任果果可以想像柏堯新將粉色嬰兒床放在房間裡會有多麼糾結……可他還是讓小肉團睡在他房裡,而不是讓小肉團一個人睡在旁邊的客房,就算現在有她這個保姆照顧小肉團了,他也沒說要讓小肉團跟她一起睡,其實他很保護小肉團呢!

雖然照顧小肉團時手忙腳亂的,小肉團也不領情,總是哭給他看,那時柏堯新的臉總是很黑,可她看得出來他還是疼小肉團的,因為他抱著小肉團的動作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疼她。

「小貝貝,你有個好叔叔呢。」任果果摸摸小貝貝的臉,小肉團已經睡熟了,張開的小嘴巴偶爾會咂巴一下,紅撲撲的臉很可愛。

任果果輕輕親了小肉團的小臉一口,才小心地把小肉團放進嬰兒床,蓋好小被子,確定小肉團沒醒來,她才走出柏堯新的房間。

一出房間就聞到從廚房飄出來的香味,任果果的肚子立刻咕嚕嚕叫了,她餓很久了,午飯早就消化光了,而且現在都八點多了,她從沒這麼晚還沒吃晚餐過。

任果果摸著空空的肚子,很自然地往廚房的方向走。

柏堯新已經煮好海鮮面,他端了兩碗放在餐桌上,清澈的湯麵上撒了些蔥花,面裡放了花椒、肉絲和一隻蛋,很簡單,可是很香。

柏堯新的廚藝很好,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他的準則,就算是煮東西也一樣,畢竟要吃的人是他,他是不會虐待自己的胃的。

能嘗到柏堯新廚藝的人不多,除了柏家人外,只有前未婚妻嘗過幾次,因為他很不喜歡煮東西給別人吃,原因也很簡單:就是他做,他習慣只煮一人份,多煮還要多整理,實在太麻煩了。

要是讓熟悉柏堯新的人知道他竟然煮麵給保姆吃,一定會嚇到,這可不像柏堯新會做的事……連唐曉藍這個當媽的想要吃自己兒子煮的面,都要哀求好久。

看到任果果,柏堯新淡淡開口,「小貝貝睡了?」

「嗯。」任果果點頭,有些好奇地看著柏堯新。

柏堯新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下,領帶也解開,扣子解開兩顆,隱約可見精壯的胸膛,袖子也被捲到手肘,手臂隱隱賁起的肌肉線條很好看,臉上的眼鏡也已經拿下,少了眼鏡的遮掩,讓俊美的眉目更鮮明。

「你沒有近視呀!」任果果現在才發現,「沒近視幹嘛要戴眼鏡?這樣不會不舒服嗎?」

「你問題真多。」柏堯新拉開椅子坐下,銳利的眼神射向任果果,「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問得還直順口,他有義務回答她嗎?

任果果哪會看不出他不高肖,她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再開口,目光慢慢移到不斷散出香味的麵碗上……看起來好好吃,她吞了吞口水。

任果果吞口水的聲音很大,柏堯新都聽見了,他冷冷看她,「你傻傻站在那幹嘛?」餓不會過來吃嗎?

任果果眨眼,「我可以吃嗎?」所以另一碗麵真的是給她的?

「不吃算了。」柏堯新伸手準備將放在對面的麵碗移向自己。

「我又沒說我不吃!」任果果趕緊衝上前護住自己的面,她坐到椅上,拿起筷子,吃面前不忘給柏堯新一記笑容,「謝謝。」

柏堯新只回一聲輕哼,臉上表情依然冷淡,只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望著任果果的笑臉,見她先拿起湯匙舀湯喝。

湯還熱呼呼的,任果果怕燙,嘟著小嘴吹幾口,肉肉的臉頰因為吹氣而鼓起,像松鼠一樣,柏堯新突然覺得可愛。

張嘴吹了幾口,見湯沒那麼燙了,任果果迫不及待地喝下,香濃的湯滑入口中,一下子就墊暖她空虛的胃,她驚訝地睜圓眼,不敢相信道:「這湯好好喝哦!」

她看湯清清淡淡的,原以為味道會很淡,沒想到入口的味道卻跟想像的不一樣,湯很甘甜,卻又不失海鮮的鮮美,而且還有蔥花的香。

任果果再夾起麵條快速吹涼,著急地放進嘴裡,「唔……面也好好吃。」她邊咀嚼邊瞇眼道,一臉崇拜,「柏堯新,你廚藝好好哦!」

柏堯新嘴角悄悄彎起,他立刻繃緊唇角,嫌惡地瞪任果果一眼,「吃東西別說話。」髒死了。

「哦。」任果果點頭,也沒空說話了,面好吃到讓她想把舌頭吞下去。

看著任果果一點也不淑女的吃相,柏堯新真不知該說什麼,瞧她個子小小的,沒想到食慾這麼好。

他忍不住看著任果果,她的臉頰鼓鼓的,因為吃到好吃的東西讓她眼睛彎起,臉上是帶不掩飾的喜歡,看她吃東西讓人有種東西很好吃的感覺,很增添人的食慾。

柏堯新也夾口面放進嘴裡,是他一貫熟悉的美味,不過卻又覺得有些不同,感覺得今天的面似乎更好吃些。

看著吃得鼻頭冒汗的任果果……難不成是受她吃相影響?

一個人居住,他已有習慣一個人吃飯,這樣有人一同用餐的情形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任果果很專心地吃麵,幾乎將臉埋進碗裡,柏堯新才吃幾口在,任果果就已經快解決一半了。

在他面前能吃得這麼放開的女人除了自家大姐,也只有這個保姆了。

柏堯新不禁覺得新奇,這小保姆不是愛慕他嗎?在他面前怎麼還這麼不顧形象?

他也和愛慕他的女人吃過飯,每個都是小鳥胃,吃東西像要她們的命似的,看得他也沒什麼食慾,加上餐廳裡的食物也沒他煮得好吃,讓他更是沒胃口。

同樣愛慕他,可是任果果對他的態度卻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在他面前,她不假裝也不做作,就是呆呆蠢蠢的,甚至還直言不會跟他談感情,因為他是她「膜拜」的對象……要不是任果果說這話時一臉認真,他真會以為她是在譏刺他。

膜拜個鬼!他柏堯新又還沒躺下,不需要她膜拜!

想到那兩個字,柏堯新立刻沉下臉,剛剛升起的好心情沒了,看著任果果那滿足的模樣就覺得無比刺眼。

「任果果。」柏堯新冷聲開口,「只有這一餐,明天開始換你煮。」別想他會弄第二頓給她,他柏堯新的好心只有這一次!

「啊?」任果果抬頭,油滋滋的嘴微張,「我煮?」

柏堯新挑眉著她,「早上不是說了,除了午餐,早、晚餐都由你準備。」不要告訴他她又把他的話忘了。

呃……任果果想起來了。

可是……任果果看著眼前好吃到爆的海鮮面,「可你的廚藝這麼好……」為什麼要她煮?

看出她的想法,柏堯新陰惻惻瞇眸,「你有看過老闆煮東西給保姆吃的嗎?」別以為他對她好一次就可以得寸進尺。

呃,好像沒有,任果果搖頭。

柏堯新冷哼,「這餐是例外,沒有下一次了。」說完,他收拾好自己的碗,起身,「吃完把碗洗好,擦乾後再放進烘碗機除菌,再將碗放到旁邊的碗架上,記住,要按照順序排好。」

柏堯新的廚房規畫得很清楚,流理台右側有個放置餐盤的碗架,盤子放往右邊的架上,碗放在左邊,筷子和湯匙則放在後方,至於鍋子類就放在上方的置物櫃……總之所有東西都分別放在固定的位置,而且還要統一排整齊。

任果果看著一塵不染的廚房,默默點頭。

「我的早餐時間是七點,我最討厭遲到了。」他今天已經遲到夠了,「記得七點整就要準備好。」吩咐完,他完全無視任果果糾結的臉色,施施然走出廚房。

任果果愣愣看著柏堯新離去的背影,再看著被她吃掉一半的面……嘴裡還留著面的美味,她還沒吃飽,可是卻覺得食不下嚥了。

怎麼辦……她根本沒煮過東西呀!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26 AM

第五章

任果果頂著兩個黑眼圈,偷偷摸摸地打開柏堯新的房門。

房間一片幽暗,厚重的深藍色窗簾擋住外頭初升起的陽光,只說薄薄的日光隱隱透過窗簾悄悄地在幽暗的房間迤邐入朦朧光暈。

任果果一眼就看到左邊那長2.26大床鼓起的身影,她觀察一下,確定沒吵醒床上的人,這才鬆口氣,可呼吸還是放得輕輕的。

她踮著腳尖,赤著腳小心翼翼地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目標就是大床右邊的粉色嬰兒床。

她是想看著小肉團醒了沒,一整晚都沒聽到小肉團的哭聲,讓她覺得不是很安心,通常小貝比不是都會半夜哭哭醒醒的嗎?怎麼小肉團半夜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絕不是整晚沒睡,都在注意隔壁的聲音,雖然她確實整晚都沒睡,不過她是在上網找早餐食譜,然後又跑到廚房翻冰箱裡的東西,看著有沒有符合食譜上的糧材。

她從五點就在廚房準備,在經歷一番大戰後,終於把早餐準備好了。

任果果非常有成就感地看著桌上的早餐,發現自己還滿有廚藝天分的,哈哈!看來晚餐也不是問題啦!

任果果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然後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小貝貝不知醒了沒?要是醒了哭了吵醒柏堯新怎麼辦?

左思右想的,最後任果果決定摸進柏堯新房間。

經過柏堯新的床時,她還特地別低身子,然後趴在嬰兒床邊。

小肉團早已醒了,不過沒有哭,正在玩著自己的腳丫子,看到任果果時,那雙藍眼睛似乎一亮,立即翻個身,朝任果果伸手。

「啊啊!」小肉團出聲,討抱抱。

「噓!」任果果用食指點著唇,要小肉團別出聲。

小肉團哪看得懂,趴著身,頭抬得高高的,開心地踢著腿。

「咿啊啊啊!」叫的聲音更大了,雙手抬得高高的,就是要抱。

「小貝貝乖,別出聲,別吵醒你叔叔……」

「來不及了。」後面的大床飄來陰陰的聲音。

任果果背脊一僵,停頓三秒後,緩緩轉過頭。

柏堯新已經坐起身,入搭在膝上,冷冷地瞪著任果果。

早在她摸開他的房門時,他就已經醒了,他向來淺眠,任何一點聲音都能驚醒他。

當看到任果果將頭探進房門,他忍不住挑眉,他倒不以為任果果會有這種膽撲上他的床,不過竟敢擅自進他房間,這可犯了他的大忌。

他瞇眸著任果果要搞什麼鬼,然後就看著她踮著腳尖,兩手拎在身前,像個小偷似的,走一步就瞄床一眼,用很可笑的動作摸到嬰兒床邊。

而本來安靜的小貝貝一看到任果果就興奮了,嘖!他真想知道這小丫頭是姓任還是姓柏,怎麼小丫頭看到他就只會哭給他看?

柏堯新不想承認自己在嫉妒,所以忍無可忍的出聲了,等著看任果果怎麼面對他。

任果果僵著臉,勉強擠出乾巴巴的笑容,「嗨,早。」完了,柏堯新的臉色好難看,怕他誤會,她急忙道:「你別擔心,我沒有想撲倒你!我只是看小貝貝醒了沒!」

怕柏堯新不信,她還慎重地舉起右手,「真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爬上你的床的意思。」

要爬也是晚上爬,哪有早上爬的嘛……任果果在嘴裡小聲嘀咕。

而柏堯新的耳朵很利,聽見了!「所以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今晚會爬上我的床?」

呃,這麼小聲也聽得見?任果果臉上一僵,趕緊搖頭,眼睛睜得大大的,極力擺出無辜的模樣。「沒有!我怎麼敢!」然後怯怯打量柏堯新陰沉的臉色,「要不然我再發誓……」

「不用!」柏堯新才不信發誓這種東西,「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准進我房間。」

「是。」任果果乖乖低頭。

「出去。」

「哦。」任果果往房門走。

「啊啊?」小肉團看任果果不理她要走了,張嘴叫了幾聲,然後眼睛和柏堯新對上,「哇!」哭了。

真是夠了!柏堯新深呼吸,咬牙道:「順便把小貝貝抱出去。」

「是。」任果果趕緊抱哇哇大哭的小肉團離開柏堯新房間。

柏堯淅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疼得很,小侄女已經讓他的生活一團糟了,還來一個不著調的保姆……才短短兩天,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他的平靜生活了。

可最神奇的是,他竟還留這個蠢保姆在身邊,而不是把她趕出去……他實在不懂為什麼,似乎一對上任果果的那雙大眼睛,一看到她的笑容,他就會心軟,然後就會再給她一次機會,然後受折磨的就是他了。

柏堯新無奈地下床,簡單梳洗一下,換上淺米色休閒服,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不過他從不會因為放假就晚起,他的生活一向很規律。

出了房間,他走向廚房。

小貝貝坐在嬰兒椅上,一邊唔咿啊叫著,一邊吃著任果果餵她的蘋果泥,柏堯新也看到餐桌上的早餐,還冒著煙的玉米濃湯、一盤破碎的蛋、切得大小不一的萵苣和被煎得黑抹抹的法國土司,一旁還說著幾瓶果醬和柳橙汁。

非常簡單的早餐,可是……柏堯新瞪著一片狼藉的流理台,不只有蛋液,還有蛋殼、萵苣葉、紅蘿蔔的碎塊,還有油膩膩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渣渣……她竟然連空罐頭都還放在上頭而不是丟進垃圾桶!

更不用說他那個有著紅色幾何圖案的義大利平底鍋,漂亮的鍋底幾乎已經面目全黑,而潔淨的白色磚牆也都被放射狀地噴濺上油漬。

柏堯新的臉色一點一點變黑。

任果果膽顫心驚地瞧著柏堯新的臉色,順著他掃視的目光看著被她弄得一團糟的廚房……她舔了舔唇瓣,小心翼翼地開口。

「呃,我會整理乾淨的。」怕他不信,她再次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真的,我發誓。」

柏堯新深吸口氣,忍無可忍地朝任果果吼:「任果果!你給我滾!」

滾!滾去哪裡?當然是滾出他的廚房!

可任果果以為柏堯新是要她滾出他家,嚇得不敢吭聲,而小肉團也被柏堯新的吼聲嚇到,眼眶一紅,哇哇哭了。

怕小肉團的哭聲會讓柏堯新更生氣,任果果趕緊抱著小肉團跑離廚房,柏堯新頓時有種自己像惡人的感覺。

他的頭更痛了。

等柏堯新將廚房整理好,走到客廳,沒看到半個人,想了下,他往任果果住的客房走。

客房門半開著,他輕輕推開,看到任果果睡在床上,小侄女四肢大張地睡在她旁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睡得很熟。

柏堯新用指尖輕輕摸著小侄女的臉,小肉團咂著嘴,蹭蹭他的手指,張著嘴呼呼睡著,可愛得讓他彎起嘴角。

然後他看向任果果,隨即楞住了。

任果果鼻子紅紅的,眼角也還沾著濕意,很明顯哭過了,至於哭的原因他不用想也知道。

真是,不過就是凶一下,他的廚房被她弄成那樣他都沒哭了。

而且清理的還是他!他真不知道現在誰才是老闆了。

可是……看著任果果仍沾著淚漬的臉,柏堯新心裡竟升起一抹歉疚,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吼她,真是見鬼了!

他這輩子還沒對誰歉疚過,沒想到第一個歉疚的對象竟然是個保姆……可他又沒對她做什麼,明明是她弄髒他的廚房的。

「我是卡陰了嗎?」柏堯新咕噥,手指卻忍不住摸向任果果泛紅的眼角,指尖輕輕抹去她眼上的淚痕。

任果果睡得不深,一被碰觸就醒了,她眨了下眼,眼睫掃過柏堯新指腹,莫名的讓他有種心臟被輕輕撓過的感覺。

癢癢的,像被羽毛撓動般,讓柏堯新的心跳有點加快。

任果果張開眼就看到柏堯新,嚇得差點跳起來,不過看到睡在旁邊的小肉團,她趕緊放輕動作,眼睛則怯怯地望著柏堯新。

「柏堯新,你還在生氣嗎?」她弱弱地問。

「你說呢?」柏堯新面無表情,看任果果畏怯的模樣就覺得好氣又好笑,那是什麼表情?一副他欺負她的模樣,他也不過吼她一句而己。

「哦。」任果果落寞垂頭,悶悶道:「我待會就走。」

「去哪?」沒頭沒腦的,柏堯新聽得莫名其妙。

任果果可憐兮兮地瞅他一眼,語氣不自覺地帶著控訴,「你不是叫我滾?」而且還用吼的……這輩子還沒人這麼吼過她。

刀子被吼得很委屈,然後小肉團又哭了,她就邊哄小肉團邊掉淚,加上兩天都沒睡飽,最後小肉團被哄睡了,她也跟著在旁睡著了。

柏堯新終於明白了,敢情她以為他叫她滾,是滾出他家……對呀!他怎麼沒叫她滾出他家呢?

看著任果果微紅的眼眶,柏堯新歎氣了。

「我是叫你滾出廚房。」好吧,他就是又心軟了,又給機會了。

咦?任果果迅速抬起頭,「所以……你不是要開除我?」

「我要開除你,你還會在這嗎?」柏堯新用看蠢蛋一樣的眼神看她,問這什麼蠢問題!

任果果本來焉巴巴的表情頓時振奮了,她睜圓眼,又驚又喜的,柏堯新沒有要辭掉她,她仍是可以留下來!

「柏堯新,謝謝!」過度的興奮讓任果果忘形,她猛地抱住柏堯新,樂滋滋地往他臉上親一口,開心過頭的時候就會這麼親家人,因此毫不思索地、習慣性專職親了下去。

等親下去時才發現不對,可來不及了。

柏堯新也愣住了,湊上來的嬌小身子軟軟的,貼在頰上的唇瓣也軟軟的,鼻間聞到的是甜甜的牛奶糖香,又香又軟的觸感讓他差點想抬起手抱住任果果。

真的,就差一點……外頭響起的電話鈴聲阻止了他,也驚醒呆住的兩人。

任果果趕緊放開他,小臉漲得通紅,眼睛亂瞟著,就是不敢看柏堯新,柏堯新什麼都沒說。

他立刻走出房間,到客廳接電話。

柏堯新一離開,任果果立即將臉埋進雙手裡,在心裡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她在做什麼呀!怎麼就這麼親下去了!柏堯新會不會以為她在吃他豆腐?她沒這意思呀!她只是太開心了,一時忘情就……啊啊啊……怎麼辦?這次柏堯新會不會不再給她機會,真的趕她走?

正當任果果懊惱得想死的時候,卻聽到客廳傳來柏堯新的聲音。

「爺爺,我不要……不,我很好……等等!爺爺你聽我說……」

任果果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門外。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柏堯新這麼激動?

任果果好奇地走出房間,等她到客廳時柏堯新已經放下電話,其實柏堯新是想將電話用丟的,只是看到任果果走出來,為了保持自己冷靜沉穩的形象,他逼自己慢慢將電話放下。

任果果一對上柏堯新的眼睛,就想到剛剛的吻,躁紅著臉,她慌忙解釋:「我剛剛不是故意親你的,我沒有吃你豆腐的意思,真的,我發誓!」她再次舉起右手。

「不用發誓。」柏堯新盯著她,眼睛緩緩瞇起,「你對輕薄我的事感到很抱歉是吧?」

「當然!」任果果用力點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停。」柏堯新抬手阻止她,「不用解釋,真的感到抱歉就用行動表示,我現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任果果愣愣眨眼,問:「什麼機會?」

「陪我去相親。」

相親,谷歌上的解釋是:適婚的男女遇到不合適的對象,為求盡快找到對像所尋求的一種聯誼方式。

說得白話一點就是:娶不到或嫁不出去的男人、女人為了把自己推銷出去不得不使出的最後手段,以上這是任果果的認知。

而柏堯新,這個現年二直六歲的高富帥,唐氏集團的執行長,女人私下排名的黃金單身漢榜上的第一名,多少名媛淑女愛慕的對象,他是絕對不在以上之列的。

可是,他卻要相親!

任果果聽到時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柏堯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連柏堯新都要相親,那其他男人怎麼辦?

而且,是哪個女人要和柏堯新相親呀?她匹配得上完美,呃,好吧,是有些小缺點的柏堯新嗎?

任果果發現自己在意了,而且是非常在意!

所以柏堯新提出要她陪他去相親來贖她吃他豆腐的罪時,任果果一點都沒有想拒絕的慾望。

至於柏堯新,什麼贖罪的那當然是藉口,他就是拿任果果當擋箭牌,什麼相親!他柏堯新需要這種東西嗎?

可他以拒絕不了外祖父,自倔退婚後,外祖父就非常關心他的感情世界,身邊的人也完全不敢提前未婚妻的事,一副怕戳到他傷口的樣子。

他也懶得理會,就任他們去亂想,誰知道外祖父竟然幫他安排相親!說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太死心眼,看他這樣外公很擔心……唐老爺子只差沒說怕外孫哪天想不開做蠢事而己。

柏堯新聽得很是無言。

他也不過沒交女友,一年沒近女色而己,至於生理需求嘛,偶爾也是會有,不過他對這種事有潔癖,什麼一夜情的他怕得病,找個固定的性伴侶他又覺得麻煩,畢竟有些女人表面上說不要感情,可時日久了又糾糾纏纏的,他想到就覺得煩。

要真忍不住了,他通常都沖冷水,再不然就靠手指解決,反正慾望這種事,熬過就好了。

不過他能熬,唐老爺子可熬不下去,他暗自幫外孫安排相親,而且不給柏堯新拒絕的機會,就是強迫柏堯新去。

柏堯新向來不會忤逆疼他的外祖父,所以就算再不願意,他還是答應了。

不過答應是一回事,真要他乖乖的相親又是一回事,所以當他看到任果果,他立刻決定了,要任果果陪他一起相親。

他就不信帶著女伴赴約,這相親還能成功。

因此,任果果抱著穿著兔子嬰兒裝的小貝貝跟在柏堯新身旁,跟著他一同到唐老爺子安排好的餐廳,這個餐廳已經被唐老爺子包下來了,客人就只有柏堯新和相親的對象。

任果果穿著淺色針織小洋裝,外頭捂著小背心,蹬著褐色羊皮長靴,微卷的長髮披散於肩,頭上戴著珍惜髮箍,圓潤的臉畫著淡妝,襯得眼睛更圓亮,隱隱流露出屬於小女人的嬌艷。

其實任果果本來只打算穿毛衣和牛仔褲就好了,不過柏堯新一看就皺眉了,他哪可能讓任果果穿這樣陪他去相親,這樣丟臉的絕對是他。

因此柏堯新直接帶她到服飾店去,讓專業人士幫她打扮。

看到被打扮好的任果果時,柏堯新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青澀的小丫頭竟能變成嫵媚小女人。

任果果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他,雙手有些不自在地拉著裙擺,差澀地露出笑容,問他:「柏堯新,你覺得好看嗎?」

柏堯新輕咳一聲,有些狼狽地避開那雙美麗的眼,裝出冷淡的樣子,「咳,勉勉強強,還可以。」

「哦。」聽到柏堯新這麼說,任果果失望地垂下小臉。

那失望的模樣讓柏堯新覺得礙眼,忍不住又說一句:「比你平時的模樣好看。」見任果果亮了眼,他哼了哼,「瞧你平時的模樣,哪像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小丫頭。」

任果果嘟嘴,不滿道:「我也才小你五歲。」什麼小丫頭嘛!「我是小丫頭,那你不就是大叔嗎?」她大膽回嘴,還很故意地拉長聲音,「大叔!」

「任、果、果!」柏堯新咬牙瞪她,她竟敢叫他大叔!他有那麼老嗎?

「哼!」任果果用鼻子朝他嗤哼。

柏堯新覺得任果果的膽子愈來愈大了,難不成是他屢次給她留下來的機會把她的膽子養肥了嗎?

兩人怒瞪眼,然後同時哼一聲,一同別開臉,不過事後恢復冷靜的柏堯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這種幼稚的舉動,並且堅決不承認那個幼稚的人是他。

一同走進餐廳時,兩人皆繃著臉,誰也不看誰。

看到柏堯新,餐廳經理立刻上前接待,「柏先生您好,很榮幸能為您服務。」不過看到柏堯新身邊的任果果時,經理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

這間餐廳也屬於唐氏集團,負責管理餐廳的經理早已接獲唐老爺子的交代,知道今天是柏堯新相親,至於和柏堯新相親的對象,唐老爺子也跟他說了,他也看過照片了,而照片上的人絕對不是任果果,而且任果果手上還抱著小孩。

這……執行長相親不只帶女伴來,連孩子都帶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啊?而且什麼時候執行長有孩子了?他怎麼沒聽人說過呀!

餐廳經理心裡糾結萬分,老董事長還要他報告執行長相親的過程,他要怎麼跟老董事長說執行長帶孩子來相親呀?

不過即使心裡再糾結,餐廳經理還是維持住臉部笑容,恭敬地領著柏堯新到位子上。

任果果很自然地坐到柏堯新旁邊的位子,餐廳服務生也快速搬個嬰兒用座椅,放到任果果旁邊。

「柏先生,華森小姐還沒到,麻煩您再等候一下。」餐廳經理躬身道。

柏堯新面無表情,俊龐冷冰就的,「外公不是安排六點嗎?」他六點準時到達,對方竟然遲到!本來就不想相親的柏堯新對外祖父安排的相親對像更沒好感了。

餐廳經理也聽過執行長厭惡人遲到的規矩,而且執行長從進餐廳就一直沉著臉,擺明就是心情不好,現在相親對像又遲到……經理在心裡叫苦,臉上陪著笑容,幫女方解釋:「應該是塞車,華森小姐應該馬上就到了。」

柏堯新沒回話,鏡片後的眼淡淡望著經理,嚇得餐廳經理小心肝直跳。

「我只等五分鐘,五分鐘人沒到,我就走,到時別忘了跟董事長報備,我可是等候過了,是對方遲到太久。」柏堯新知道外祖父一定會要餐廳經理交代過程。

餐廳經理的額頭馬上爆汗,完全不敢看柏堯新的臉,喏喏地低頭應話,「是。」然後眼睛有意無意瞄向任果果,再看向執行長,意思是,那您帶女伴來的事要不要跟董事長說呀?

柏堯新拿起水杯喝一口,不理會餐廳經理的無聲詢問,哼,這種小事都不會處理,經理怎麼當的?

沒得到執行長的指示,餐廳經理心裡更苦了,這要怎麼辦呢?老董事長那邊是不能隱瞞的,可是執行長他也得罪不起呀!他只是個小小的餐廳經理,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他呢?

任果果完全沒發現經理臉上的苦色,看著玩著小湯匙的小貝貝,雖然出門前有喂小肉團吃東西,不過她怕小肉團又餓了,抬頭朝經理道:「經理,可以麻煩你準備一些小孩吃的水果泥嗎?」

「好的,我馬上吩咐廚房準備,請您等一下。」餐廳經理迅速回答,然後籍著這機會落荒而逃,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跟董事長報告。

「小貝貝,待會就有東西吃囉。」任果果用手指輕搔小肉團的鼻子。

「啊啊!」小肉團抓住手指。

見小侄女對任果果這麼熱情,柏堯新在心裡哼了哼,很是不爽。

他還在記恨任果果剛剛挑釁地叫他大叔的事,而任果果竟也使著脾氣,擺臉色給他看,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他冷下臉就馬上道歉,這讓他更不高興。

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一個小保姆竟敢挑釁他!還給他冷臉,只對小貝貝留出笑臉……柏堯新瞪著任果果,哼,膽子還真肥!

回去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任果果,讓她知道誰才是老闆!

柏堯新惱怒想著,鏡片後的眼陰陰瞇起。

離開幾步的餐廳經理正好回頭就看到這一幕,執行長的女伴逗著小孩,執行長則溫柔地看著兩人……這怎麼看都是溫馨和樂的一家三口呀!他是不是該在電話裡跟董事長說其實執行長已經有老婆而且連小孩都生了呢?

柏堯新才不理會餐廳經理會跟外祖父說什麼,食指輕點著桌面,默數時間,秒針一到他忍耐的時間,他立即道:「五分鐘了,走吧。」

「啊?」任果果愣住了。

「就這麼走了?」小貝貝的水果泥都還沒送上來呢。

柏堯新冷橫一眼,非常不悅地,「任果果,我說過不許質疑我的話!」她到底有沒有在記他說過的規矩!

任果果想起來了,「專制。」她嘀咕。

柏堯新瞇眼,確定任果果真的愈來愈不怕他了,「任?」

「對不起我遲到了。」

嬌柔的聲音剛好打斷柏堯新的話,任果果望去,看到一名穿著白色露肩小洋裝的金髮美女走過來,當看到美女的模樣時,任果果愣住了。

金髮美女看到任果果也停下腳步,臉上浮現震驚,「雀兒·任,你怎麼會在這裡?」雀兒是任果果的英文名字。

呃……任果果也糾結了,她怎麼都沒想到柏堯新的相親對象竟然是雪莉·華森,她學校裡的校花,而且還是她前男友的愛慕者。

見兩人竟然認識,柏堯新不禁訝異,任果果這個窮人怎會認識雪莉·華森這個千金小姐?

雪莉·華森瞪著任果果,又看她親呢地站在柏堯新身邊,新仇加上舊恨,讓她顧不得名媛風範,氣急敗壞地尖嚷:「雀兒·任你這個狐狸精!你搶走我男朋友還不夠,現在竟連我的相親也要破壞!」

搶走男朋友?

柏堯新看向任果果,眉頭不自覺蹙攏,任果果,有男朋友?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28 AM

第六章

身為華森家的千金,又有著出眾美貌,雪莉一向被眾星捧月,她從來不缺追求者,而她也習慣成為被女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可她卻在史格威爾裡踢到了鐵板,她雖然被封為大學部的校花,也一樣受男生歡迎,追求者卻變少了,原因就在於史格威爾的男生偏愛東方人,說什東方女人就是有一種神秘的氣質,非常吸引人。

先是有被眾男生封為女神的貝雅學姐,不過雪莉·華森也不得不承認安貝雅確實是她比不上的,不是長相比不上,而是安貝雅的能力太強,連男人都不見得比得上她,就連史格威爾的女學生也都崇拜她,再加上安貝雅已畢業許久,不會跟她競爭,她也就無所謂。

然後,香水系又有個被稱為東方娃娃的女學生,不知多少男生為之瘋狂,她對那些不長眼的男生嗤之以鼻,不過她也見過男生口中的東方娃娃,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長得像個洋娃娃,也難怪那群臭男生會癡狂。

輸給這兩人,她認了,可是,她竟然輸給了雀兒·任這個醜小鴨!這讓她深受打擊。

在雪莉·華森眼中,任果果只是個幼保系的學生,幼保繫在史格威爾是個超冷門的科系,一點問前途都沒有,只有那些沒家世、只能靠著獎學金進史格威爾的窮學生才會念幼保系。

任果果雖然不是拿獎學金的一員,不過她上學時都穿得不起眼,也沒在社交圈聽過她的名字,史格威爾的千金小姐們都認為任果果家大概是有幾個小錢,進史格威爾就是看能不能釣個凱子,藉機進入豪門。

她們對任果果這種沒相貌沒才能又沒自知之明的窮人非常看不上眼,可她們看不上眼,男同學們卻非常喜歡任果果。

在男生眼裡,圓潤的任果果長得很可愛,個性又直又呆,被那雙單純的大眼睛盯著時會讓人小鹿亂撞,笑起來甜得像塊蛋糕,怎麼看怎麼萌,所以任果果在史格威爾的人氣非常高,並不輸給被稱為校花的雪莉·華森。

雖然雪莉·華森並不把任果果放在眼裡,可這個讓她不屑的醜小鴨竟然搶走她喜歡的人,她恨死任果果了。

「雀兒·任!」雪莉·華森質問:「你出現在這裡做什麼?雷德呢?好不容易釣到個凱子,你不顧緊一點不怕雷德跑了嗎?」

任果果哪會聽不出雪莉·華森話裡的諷刺,不過她倒沒生氣,老實回答:「我和雷德分手了,還有,你別動不動就說我搶你男朋友,你又沒和雷德在一起過。」一副她是壞女人的樣子,柏堯新就在旁邊,讓他誤會怎麼辦!

任果果偷偷瞄向柏堯新,柏堯新也正看著她,見她偷覷的目光,立刻回以冷瞪。

任果果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很明顯的感受到柏堯新正在不高興,她下意識對他解釋:「柏堯新,我沒搶她男朋友!」

「柏先生!」雪莉·華森臉色微白,她看到任果果氣暈頭了,竟然忘了柏堯新的存在。

能跟柏堯新相親可是難得的機會,還是因為她父親和唐老爺子有些交情,父親又常常在唐老爺子面前提到她,加上她和唐老爺子見過面,唐老爺子也頗喜歡她,才安排這次的相親,而她剛剛竟然在柏堯新面前失態!可惡!都是這個雀兒·任害的!

雪莉·華森在心裡暗恨,美麗的臉立刻揚起得體的笑,朝柏堯新微彎身。

「柏先生,對不起我剛失態了,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實在是這個任小姐……」雪莉·華森商傲地看任果果一眼,又一臉擔心地對柏堯新道:「柏先生,你要小心任小姐,我跟她是同一個學校的,她在學校的風評非常不好,男友一任接一任,而且還會搶人男朋友,我就曾是受害者。」

任果果瞪大眼,她知道雪莉·華森討厭她,可沒想到她竟然亂說話,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前亂說!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氣極了。

「雪莉·華森,你在胡說什麼!我都說我沒搶你男朋友了,你怎麼可以亂說話!」任果果氣得漲紅臉,只差沒跳腳了。

「我說的是事實。」雪莉·華森不屑地看著任果果,「像你們這種窮學生,誰不知道你們進史格威爾的目的,就是為了釣個金主。」

「誰要釣!」

柏堯新拉住快撲上去的任果果,「任果果,閉嘴。」

「可是她……」任果果不滿地看向柏堯新,憤怒的話在柏堯新不悅的冷視下吞回嘴裡,她咬著唇瓣,臉上滿是委屈。

她沒想到柏堯新竟然站在雪莉·華森那邊,所以他是相信雪莉·華森的話了?所以他不相信她……任果果的眼眶紅了。

見任果果被柏堯新訓斥,雪莉·華森竊喜著,她像個勝利者看著快哭出來的任果果,臉上掛著柔媚的笑容轉向柏堯新。

「柏先生……」

「華森小姐,」柏堯新淡淡打斷雪莉·華森欲出口的話,鏡片後的眼眸冷漠非常。

「任小姐是個怎樣的人我自己會判斷,不需要華森小姐指導,而且一個淑女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下批評人,也許華森小姐已經習慣做這種事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不過看在旁人眼裡,倒讓人失望原來所謂的名媛淑女水平就是這樣,再來,今天是你我的相親,華森小姐卻遲到了,守時是基本的禮儀,連這點禮儀都做不到,那麼這個相親也沒有開始的必要,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柏堯新向來護短,就算任果果只是個保姆,那也是他的人,他哪個容得旁人指指點點。

無視雪莉·華森難看的臉色,柏堯新抱起小侄女,牽起愣在一邊的任果果的手,離開餐廳。

車裡,任果果吸著鼻子,不斷發出抽泣的聲音,她坐在車子的右後座,離柏堯新遠遠的,小貝貝就坐在中間的安全座椅上,擋住兩人。

柏堯新沒說話,只是看著前頭的後照鏡,橫了開車的司機一眼,司機面不改聲,淡定地按下方向盤右下邊的按鈕,前後座的隔間窗立即升起,隔絕出兩個世界。

柏堯新這才開口,「哭什麼?」他都幫她出氣了還哭。

任果果抹去流下的眼淚,她也不想哭呀,可她就是忍不住嘛!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污蔑,她氣得好想罵人,柏堯新卻阻止她,而且還凶她!

「你凶我。」任果果吸著鼻水,邊哭邊控訴,「你站在她那邊!」

柏堯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他什麼時候站在雪莉·華森那邊了?他要是站在雪莉·華森那邊,那他剛才幹嘛跟那女人說那些話、幫她出氣?

「任果果,你耳朵是聾了嗎?」沒聽到他剛跟雪莉·華森說的話嗎?

「沒有!」任果果含淚瞪他,「我明明聽到你吼我,叫我閉嘴!」

敢情她就只聽到這個,柏堯新無言了。

任果果還沒說完,她邊抽泣邊說道:「我才沒有男人一個又一個,我都是分手後才交新男朋友,而且我也沒搶她男朋友,雷德又沒跟她在一起過!」

雷德是籃球隊隊長,在史格威爾很受歡迎,她也喜歡他,因為雷德酷酷的模樣有點像某人,所以雷德跟她告白時,她馬上就接受了。

誰知道在她跟雷德交往後,雪莉·華森卻突然領著一群千金小姐堵她,說她搶她男朋友,要她跟雷德分手,不然就要讓她在史格威爾生存不下去。

她整個莫名其妙,一開始還以為是雷德劈腿,後來才知道雪莉·華森很喜歡雷德,不過雷德最後卻選擇她。

「而且我跟雷德都分手了,她那麼喜歡雷德不會去追他呀!」幹嘛找她麻煩,還在柏堯新面前污蔑她,她最在意的就是這個。

而且柏堯新還凶她,他一定認為她就是雪莉說的那種女人。

任果果愈想愈覺得難過,眼淚就愈掉愈多。

柏堯新向來受不了女人哭,他也從來不哄女人,通常看到女人的淚水他會直接轉頭就走,他不耐煩應付情緒化的女人。

可是現在,看著任果果的淚水,他卻只覺得無奈。

想不理嘛,卻又無法視而不見,總覺得那張圓潤的臉實在不適合淚水。

聽著她說男朋友的事,他忍不住問:「為什麼分手?」任果果竟然有男朋友?小丫頭片子談什麼戀愛!他忍不住再補一句,「難得釣到個金主。」不過話出口他就後悔了。

果然,任果果立刻憤怒大吼,「什麼金主!我才沒有在釣金主!」她又不缺錢!要不是小肉團坐在中間,她絕對會撲過去揍柏堯新,太過分了!他怎麼可心這麼說她!

「要不是喜歡雷德,我絕不會跟他交往!而且我都被雷德甩了!」她會被甩還不是因為他!都是他害的啦!

柏堯新被吼得耳朵都痛了,看著哭得妝都花了的任果果,抽出一張面紙給她。

任果果才不稀罕,拍開他的手,自己從面紙盒抽出面紙。

還真的脾氣愈來愈大了,不過知道是自己先說錯話,柏堯新也不跟她計較,只是問她:「為什麼被甩?」難不成是佔了便宜就跑?他知道有些有錢少爺就愛玩這種欺騙小女孩感情的遊戲。

想到任果果有可能被這麼對待,柏堯新就不禁皺眉,對任果果口中的雷德更沒好感了。

任果果悶悶道:「雷德說我不愛他。」每個甩掉她的男友都這麼說,可她實在不懂。

「為什麼一定要愛?只有喜歡不行嗎?就是因為喜歡他,我才會和他在一起呀!可他們總說我的愛不夠,他們總是問我,真正愛的是誰。」而她總是回答不出來。

愛,任果果總覺得這個字離她好遠,她對愛情的定義還很懵懂,她只知道喜歡,也只嘗過喜歡,再多的,她就茫然了。

柏堯新聽了好笑,果然還只是個小丫頭,他拿著面紙幫任果果擦去被淚水弄花的妝,沒好氣地說著,「笨蛋,你只是還沒遇到讓你想愛的人。」

他的動作讓任果果微怔,一時忘了對他的怒氣,抬起頭睜著被淚水沾濕的眼看他。

哭過的眼睛水潤潤的,眼角還殘留著委屈,可是眸光卻是清澈,看著他的眼睛是那般信任,甚至帶著不懂得隱藏的愛戀。

柏堯新愣住了,剎那間,有種被吸引住的感覺。

「柏堯新,愛是什麼?」任果果沒有任何防備地,傻呼呼地問他,懵懂又單純的眼神很容易撩起讓人染指的慾望,而那輕啟的唇瓣紅潤,隱約可見粉嫩的小舌尖,呼出的氣息甜甜的,是柏堯新最喜歡的牛奶糖香。

那瞬間,柏堯新被誘惑了。

等他察覺時,他已經抬起那長哭得慘兮兮卻又惹人憐愛的小臉,在任果果的注視下,含住那片軟唇,吮住那甜甜的香。

意外的吻,讓兩人都呆了。

任果果幾乎是睜圓眼,傻傻地看著貼近的臉龐,而柏堯新在回神後也愣住,向來冷靜的眼眸泛上錯愕。

直到坐在安全椅的小貝貝眨著眼睛,以為他們在玩,開心地啊啊叫著,小手掌拍著柏堯新的臉,一副要加入的樣子,柏堯新才從錯愕裡驚醒,迅速離開任果果。

只是他唇上仍留著那香軟的觸感,舌尖還有著嘗到的牛奶糖甜,那淡淡的甜味竟讓他有種眷戀的感覺……

看著任果果被他吻紅的唇,他竟有著想再親一次的慾望,這讓他嚇到了。

這時車子剛好已抵達目的地,柏堯新什麼也沒說,也不看她,只是抱著小貝貝下車,然後,任果果就覺得柏堯新變了。

他還是跟她說話,只是口氣冷淡,雖然柏堯新說話的語氣一向如此,可她還是覺得不一樣,因為柏堯新的眼睛不再看她。

柏堯新和人說話時總是會直視對方,通常被那雙精明冷洌的眼睛對視的人都會緊張,即使柏堯新用眼鏡隱藏過於凌厲的眉目,卻掩不住他迫人的氣勢。

這幾天柏堯新和她說話時都不看她,而且柏堯新對她說的話也都是吩咐她做事,通常一句就結束,一天下來她跟柏堯新都說不到五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柏堯新了,明明親她的是他……

任果果摸著嘴唇,忍不住想著那個吻。

柏堯新喜歡喝茶,他嘴裡有著淡淡茶香,他的嘴唇很溫暖,明明那張臉總是冷冰冰的,可他的親吻卻是那麼溫柔……在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好快,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而且她彷彿也聽到他的,兩個人的心跳應和著,那麼親暱而貼近。

可是,親吻過後,柏堯新卻什麼都沒說,又恢復冰冷的模樣,彷彿那個讓人心悸的親吻沒發生過。

柏堯新為什麼親她呢?她想問,可是一看到柏堯新擺明不讓人接近的冷漠模樣,她就沒種了。

任果果只能抱著疑惑,雙手支著小臉發呆,不過眼睛卻總是會忍不住往柏堯新的辦公室看去,柏堯新說要專心處理工作,要她帶著小肉團待在秘書室,小肉團吃飽又睡著了,被茱蒂抱進柏堯新辦公室裡的休息房,她則繼續坐在秘書室裡,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落寞。

她有種被柏堯新排拒的感覺,這讓她覺得好難過。

安貝雅一出電梯門,就看到自家學妹哀愁的臉,她不動聲色地挑眉,負責接待的茱蒂早已上前,「安小姐你好,執行長已經在辦公室等你了。」

任果果也看到安貝雅了,她立即直起身子,眼眶突然酸酸的,有點委屈意味地叫一聲,「學姐。」

任果果從來不會隱藏情緒,安貝雅一眼就看出任果果情緒低落,她看向茱蒂,茱蒂則回以冷靜的眼神,擺明與她無關。

那麼就是與辦公室裡的人有關了。

安貝雅踩著高跟鞋,經過任果果時安撫地摸一下她的頭,然後踏進柏堯新的辦公室,進入前看了茱蒂一眼,茱蒂站在門前,對柏堯新道:「執行長,安小姐來了。」說完立即識相地關上門,沒有跟著踏進辦公室。

任果果則眼巴巴地看著辦公室門。

柏堯新抬頭時就從還未關的門看見任果果委屈的眼直直地望著他,和他對上眼時又默默低下頭,一副被他欺負的小可憐模樣。

他竟有種心疼的感覺……這讓他眉頭輕攏,冰冷的臉色更沉了。

安貝雅將一切看進眼裡,她輕輕佻眉,「看來你和我學妹似乎相處得不怎麼好,瞧果果那副小媳婦樣,你是怎麼欺負人家小女孩了?」

柏堯新哪會聽不出安貝雅話裡的質問,冷冷抬眸,提醒她,「安小姐今天應該是來談合約吧。」再說他們可沒熟到談私事的地步,要是一般人面對柏堯新的冷臉早嚇得發抖了,不過安貝雅可不吃這套。

柏堯新以為擺出屎臉她就會怕了嗎?

安貝雅將合約丟到桌上,逕自走到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笑著與柏堯新對視,「果果喜歡你……相信聰明的柏執行長一定早發現了吧?」

柏堯新沒回答,只是回以冷眼。

安貝雅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道:「果果交過很多男朋友,不過都被慘甩,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的男朋友總有某些地方像你。」

看到柏堯新眸光微閃,安貝雅繼續道:「錯,那個傻丫頭單戀你很久了,在她心裡你就是個完美的王子,而她一直在追逐你的影子……真蠢。」安貝雅很不屑地下了結論,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柏堯新瞇起的眼眸,很明顯地因為她不屑的語氣而不悅。

安貝雅勾起笑容,「為了讓果果知道自己有多蠢,所以我介紹她到你那兒當保姆……別誤會,我不是想幫果果追到你,而是要讓她看清你,讓你在她心中的完美破滅。」

安貝雅的最後一句讓柏堯新心裡微頓,立即明白安貝雅的意思。

只要任果果對他幻想破滅,也就不會再迷戀他,不會再用那單純又戀慕的眼神望著他……

柏堯新沉下眼,握著鋼筆的手微緊。

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接受這個畫面,甚至想到任果果有可能用愛戀的目光看著別的男人,他心裡不禁升起大大的不爽。

安貝雅意味深長地觀察著柏堯新的表情,覺得有趣極了,「柏堯新,在你眼裡,果果一定又傻又白癡吧,也是,那個蠢丫頭連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都還不懂,就不知道會是哪個男人教會她……不過,我相信一定不會是你。」

「為……」為什麼不會?柏堯新差點就這麼回安貝雅,可他忍住了,或者該說,是對自己想回的話驚愕了。

他想對安貝雅說什麼?難不成他想教任果果那蠢蛋愛情?這怎麼可能……任果果完全不符合他的標準!

那又為什麼會親她?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心裡思考,就是想親她,等他驚醒,心裡是滿滿的震驚,面對任果果困惑的眼神,他頭一次狼狽的逃了。

為什麼親任果果?他自己也想知道。

像是看出柏堯新的疑惑,安貝雅眸光輕閃,繼續道:「我知道果果不是你會喜歡的對象,她又笨又直又呆,思考一直線,別說婉轉了,她連情緒都不會返掩,而你,喜歡的是聰明大方又識大體的女人,果果一點都不適合你,她太單純,而你太會隱藏。」

不過有時候心思愈是複雜的人,卻是愈容易被單純的人所吸引,安貝雅微微一笑,繼續刺激柏堯新。

「果果需要的是一個溫柔體貼、會帶領她成長的王子,而你,柏堯新。」她起身走到柏堯新辦公桌前,毫不客氣地道:「你這個冰塊國王只適合在你的冰雪王座旁再添一把冷後的後椅,只有跟你一樣冷靜理智的女人才適合你,而果果永遠不會是這樣的女人。」

說完這些,也不管柏堯新的臉色如何難看,安貝雅覺肩,「看來今天不適合談合約了,我把合約書放在這,你有空再看,我改天再來。」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一出辦公室,就看到任果果緊盯著辦公室門,門一開眼睛就直往裡頭瞧。

沒救的笨丫頭。

安貝雅受不了地在心裡翻白眼。「進去吧,柏堯新找你。」

聽到柏堯新找她,任果果眼睛立即發亮,立馬跳下椅子奔向辦公室,進去前還不忘對安貝雅道:「學姐你小心慢走。」

真是……安貝雅受不了地搖頭,實在不懂柏堯新這個龜毛男有什麼好喜歡的,她看向茱蒂,「看來你家執行長今天是無法專心處理公事了。」

茱蒂微笑,不緊不慢地道:「我已經將執行長今天的行程往後延了。」

安貝雅也笑了,「真羨慕柏堯新能有你這麼能幹的秘書。」說完朝茱蒂擺手,「先走了,下次一起喝茶。」

至於那兩個人……她就幫到這了,接下來就看柏堯新吧!看他是要繼續當他的冰塊國王呢,還是選擇成為教任果果愛情的王子。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29 AM

第七章

任果果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柏堯新動也不動地坐在辦公桌後,神情冷硬,連散發的氣勢都陰沉得嚇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她不禁停下腳步,原本聽到柏堯新叫她的雀躍頓時轉為忐忑,她怯怯地盯著柏堯新,開始遲疑要不要過去。

柏堯新已經看到她,冷沉的目光讓任果果縮下肩膀。

看到任果果臉上的害怕,不過柏堯新完全不相緩下臉色,他還想著安貝雅離去前的話,那一字一句都深深刺激著他。

卻又無法否認。

他確實不會喜歡任果果這樣的小丫頭,不管是他以前交的女友還是前未婚妻,都是屬於聰明幹練的女人,處事得體,永遠不會讓他覺得麻煩。

而任果果,這個小保姆也才進入他生活幾天,就幾乎將他穩定的生活搞亂,除了對照顧小侄女有一套外,她什麼都不會。

要她負責早晚餐,可她只會把他的廚房弄髒,到最後,即使是他冷淡對她的這幾天,下廚的都是他。

惹惱他,她也只會用那雙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一副他是壞人的樣子,一凶她就哭,後來膽肥了還學會回嘴,甚至叫他大叔。

她就是個小女孩,一點也不成熟,幼稚又膽小,想什麼就說什麼,一點都不懂得隱藏,這樣的女孩在他眼裡就是個麻煩。

可是他卻沒將這樣的麻煩趕走,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給機會,讓她留下來。

他一直都不懂原因,或者,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面對,任果果這樣又呆又直的小丫頭他根本不會喜歡,可就是這樣又呆又蠢的小丫頭,偷偷勾動了他的心。

他已習慣平靜安靜的世界,任果果卻像一道颱風,狠狠掃亂他的空間、他的心,他猝不及防,等他發現時,已潰不成軍。

柏堯新拿下眼鏡,疲憊地捏著鼻樑。

任果果側著頭,終天忍不住出聲,「你還好嗎?」她總覺得他看起來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到剛剛只有貝雅學姐進來,「你是和學姐吵架了嗎?」想到學姐那張毒嘴,她好心地安慰他,「你別難過,很少有人能吵贏學姐的。」學姐在史格威爾可是辯論社的常勝軍呢!

確實,安貝雅那張嘴是很少人能贏,他剛剛就被重重砍殺……不過聽著任果果的話,柏堯新一點都沒有被安慰的感覺。

他情緒會這麼糟,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

柏堯新橫眼過去,任果果立即噤聲,沉默垂頭。

「過來。」柏堯新叫她。

呃……任果果抬眸,見柏堯新臉色不善,心裡正猶豫時,卻見他微微瞇眸,當下不敢遲疑,急忙走上前,只是在離辦公桌五步遠時,怯怯停下腳步,柏堯新立即瞪眼,「離那麼遠幹嘛?」

他是會吃了她嗎?

柏堯新將辦公椅往後推,用下巴示意,要任果果到他旁邊,「到這裡來。」

「哦。」任果果繼續往前走,繞過辦公桌,慢吞吞地走到柏堯新旁邊,不過在距離柏堯新三步遠時又慢慢停下。

柏堯新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拉過她。

「啊!」柏堯新的力氣很大,任果果被拉得往前撲,直接撲到他身上,手掌隔著襯衫貼著溫熱的胸膛,她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香。

這樣親暱的姿勢讓任果果嚇了跳,她慌忙道歉,「對、對不起!」急忙想跳離。

柏堯新卻用手扣住她的腰,「別動。」他沉聲喝。

任果果立刻僵住身子,乖乖趴在柏堯新懷裡,耳朵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他的體溫燙著她,讓她的心跳開始加快。

柏堯新抬起她的下顎,兩人的臉就只距離短短一尺,任果果不由得挺直背脊,緊張地看著他,吶吶開口:「柏堯新你要做什……」

「為什麼喜歡我?」柏堯新突然問她,少了眼鏡的阻擋,黑得近乎藍的瞳色深邃惑人,任果果幾乎看得著迷。

那毫不懂得隱藏迷戀的眼神完全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柏堯新的眼眸不禁變得更沉,「就因為我在你眼裡很完美?」

那要是她發現他不完美了呢?是不是就會毫不留戀地離開,再找另一個完美的能讓她迷戀的人?

任果果眨了下眼,將柏堯新的話聽進耳裡,想也不想地點頭,「是呀……呃,其實也不是很完美。」怕他聽了會生氣,她最後的話很小聲,看他的眼神很是小心。

柏堯新立刻瞇起眼睛,「什麼意思?」所以她對他幻滅了嗎?

任果果立刻縮起肩膀,小聲道:「就……龜毛,專制,愛生氣……」每說一樣,她就覺得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更緊,她覺得自己的下巴一定紅了。

「會痛!」她皺眉,也惱了,生氣地拍開他的手,「就說會痛了!」

揉著下巴,任果果憤憤瞪他,「我說的是事實嘛!你敢說你不龜毛不專制不愛生氣嗎?哦,現在還多了暴力!」她下巴好痛。

柏堯新也發現自己太用力了,見她下顎紅了一片,心裡也升起歉疚,可是她的態度又讓他惱怒,這丫頭現在敢用這種態度對他,就是發現他跟她認為的不一樣,幻滅了是吧!

「你現在認清我了,我一點都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於是幻滅了,不喜歡我了,是吧?」所以她要再去找另一個完美的人喜歡,是吧!

啊?任果果聽得一愣一愣的,「你在說什麼呀!你是不完美,可是,你還是柏堯新呀!我認識的柏堯新就是這樣呀!」

她以前只是遠遠的看他,他是她的一個美夢,可當她接近這個美夢了,她發現這個美夢或許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卻也更真實,而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你龜毛專制愛生氣是事實,這樣才是你呀!」知道這些缺點讓她覺得柏堯新很可愛,甚至因此而開心,因為她認識的是真正的他,而不是報章上那個讓人認為高高在上、完美無比的柏堯新。

所以她不懂柏堯新為什麼介意……

想了半天,任果果皺眉,一向直線思考的腦子突然一閃,隨即睜圓眼,驚訝地看著柏堯新。

「難道你是因為自己的缺點在自卑嗎?」所以才問她是否對他幻滅、是不是不喜歡他……

咦?可是他自卑跟她對他幻滅、喜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

柏堯新被她的話弄得徹底無言,誰自卑了!他柏堯新怎麼可能自卑!他……

柏堯新抬手遮住臉,低聲笑了。

這個笨蛋!他真的敗給她了,完全不懂他話裡的重點,自顧自地解讀,說著讓人好氣又好笑的話,可那些話卻又是那麼動聽。

他一點都不完美,可這就是真正的他,而她看見了,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因為,這就是她認識的他。

「真是……」他再次被打敗了。

他奇怪的模樣讓任果果擔心了,「柏堯新,你怎麼了?」

「任果果,我服了你了。」真的,服了,而且也認輸了。

柏堯新抬眸看她,溫熱的手掌碰上她的臉,低頭將額頭抵上她的。

任果果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往後退。

「別動。」柏堯新扣住她,不給她逃的機會,眼睛定定看著她,不容她迴避,「任果果,你喜歡我是不是?」

任果果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怔怔看他,沒有任何遲疑地,輕輕點頭。

她是喜歡他,從一開始她就承認這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愛呢?」柏堯新再問。

愛?任果果眨眼,輕輕道:「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她還不懂。

柏堯新也不意外,他放柔眼眸,嘴唇彎起好看的弧度。

這是任果果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她不禁傻住了,心怦怦跳著,巨大的心跳聲是那麼清楚,連柏堯新都聽見了。

他輕聲笑了。

任果果的臉燒紅了,她覺得好丟臉,慌忙想解釋。

「喏,」柏堯新點住她的唇,「吶,任果果,我教你愛情吧。」

「啊?」任果果瞪圓眼,「什麼?」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柏堯新垂眸,再次親上那張泛著牛奶香的唇,邊用嘴唇廝磨邊誘惑道:「任果果,我們交往吧。」說完,將舌頭探入小嘴,切切實實地探索她的甜美。

他認輸了,他不再當安貝雅口中的冰塊國王,他拋棄他的冰雪王座,甘願成為教導她愛情的男人,不是王子,他要成為她的男人,她未來的,唯一的男人。

任果果覺得自己一定在作夢,柏堯新又親她了,而且這次還跟她說交往,不用查谷歌,她也知道這兩個字是當男女朋友的意思。

所以,柏堯新要她當他女朋友!任果果驚呆了。

不過柏堯新可不管她的反應,他都開口了,那就是已成定局了,至於任果果反對與否,反正她都說他的缺點是專制了,再說,她喜歡他不是嗎?

因此任果果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成了某人的女朋友。

不過,其實任果果也不是很想反對。

嚼著意大利面,她偷偷瞄著柏堯新,她的男朋友,而她是他的女朋友……嘴角忍不住偷偷彎起。

柏堯新正在喂小肉團吃小米糊,這個只會找他麻煩的小侄女只有吃東西的時候最乖,張著嘴巴讓親叔叔餵食。

任果果正在吃的肉醬意大利面也是柏堯新煮的,自任果果那次毀了他的廚房後,柏堯新實在不想再看見那慘狀,只好認命下廚。

之前都是任果果邊吃飯邊喂小貝貝,不過在兩人交往後,餵食的人就換成柏堯新,任果果只要專心用餐就好。

照柏堯新的說法是,這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他還是一樣龜毛專制壞脾氣,也還是端著冷漠的表情,不過任果果還是發現不一樣。

他會罵她笨,還會捏她的鼻子,只是語氣裡有著無奈,看她的眼神隱約泛著寵溺,他會牽她的手,要她走在他旁邊,會抱過她懷裡的小貝貝,低頭給她一個吻。

他總是動不動就親她,帶著茶香的吻有時溫柔,有時激烈,有時灼熱的彷彿想將她吞噬,那時她的身體總是戰慄,最後倒在柏堯新懷裡喘息,而抵著她小肚子的堅硬更讓她臉紅心跳……她又不是蠢蛋,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不過柏堯新什麼也沒做,只是抱著她,手掌來回摸著她的背,吻著她的發,等下腹的慾望平靜下來。

那時的她也不敢吭聲,只是聽著他微重的呼吸聲,身體卻也隱隱發熱,想到那畫面,任果果的臉立刻紅起來。

「發什麼呆?」柏堯新突然開口,他早發現任果果在偷偷看他,一邊看一邊偷笑,笑到最後還自己臉紅,豐富的表情讓他覺得好笑。

「啊?」任果果抬頭,一對上柏堯新的眼,她突然有種被看透想法的感覺,臉頰頓時更燒了,慌忙低下頭,「沒、沒有呀!」一邊就一邊吃麵,然後又找個藉口,「面、面很好吃,呵呵。」

柏堯新會信她的話才有鬼,「你是小孩子嗎?」

「什麼?」任果果愣愣抬頭。

「吃得滿嘴都是。」柏堯新指著她的嘴角,都沾上肉醬了。

「哦。」任果果舔著嘴角,伸手要拿面紙。

柏堯新卻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彎下身,用舌尖舔去她嘴邊肉醬,再輕緩地在她唇瓣舔一圈,才在她耳邊低低道:「你剛才在想色色的事對不對?」那麼明顯,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被說中了,任果果才剛降溫的臉又迅速紅起來,而且連耳朵都紅了,不過最讓她震驚的是柏堯新的舉動。

他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她還在吃麵耶!他怎麼就這樣親過來了?她以前的男朋友從來沒這樣做過,這、這一點都不浪漫呀!

任果果忍不住摀住嘴巴,眼睛圓睜著,瞪著柏堯新。

「怎麼?」柏堯新挑眉,她那是什麼眼神?

悶悶的聲音從手掌後傳出,「你不覺得髒嗎?」

髒?柏堯新愣了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

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拉開她的手,用行動回答她,低頭狠狠親下去。

「疼唔……」任果果的下唇先是被咬一口,在她喊疼張嘴時,柏堯新直接將舌頭探入,掃過小巧的貝齒,含住那閃躲的小舌頭。

任果果下意識往後退,柏堯新早已猜到她會有的動作,手掌扣住她的後腦,不給她任何閃避的機會。

他舔過小嘴裡的每一寸,不放過她的甜美,將她的呼吸捲入,讓她慢慢在他懷裡融化,直到任果果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過小嘴。

任果果小嘴微張,急切地喘息,她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小腦袋貼在柏堯新肩上,臉頰泛著紅暈,連眼睛也罩著一層水汽,嘴唇被親得紅潤潤的,很是誘人。

柏堯新舔過她的唇,用微啞的聲音問她,「你覺得呢?」哼,還會想到髒不髒嗎?

她覺得……覺得心跳好快,嘴裡都是他的味道,唔,她喜歡他的味道,也喜歡他的親吻。

任果果眨著眼,盯著他的唇,忍不住親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

柏堯新當然不會拒絕,主動張開嘴,看她怎麼親他。

任果果親得磕磕碰碰的,她蹭著他的唇,小舌頭才剛滑入他的嘴,一旁被忽視很久的小肉團就不滿地拍著桌子。

「啊啊啊!」玩什麼!我也要玩!藍眼睛直盯著嘴吸著嘴的兩人。

親吻的兩人一同頓住,終於想起旁邊還有個小肉團,任果果慌忙推開柏堯新,那些髒不髒、浪不浪漫她早忘了,她現在滿腦子只想到自己剛剛竟然主動親上去……老天!柏堯新會不會覺得她太主動呀!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男生,雖然跟之前交往的男友也接吻過,不過她從來沒主動親吻過他們,他們都喜歡呆呆傻傻、連接吻都清澀的她,覺得這是東方女人的含蓄。

不過對她來說,什麼含蓄不含蓄的她可不懂,她只是單純地不想,在男女親密方面,她一直都是被動的。

任果果曾想過自己是不是性冷感,因為她對情慾一直很冷淡,不過她現在知道了,是對象的關係,柏堯新一碰她,別說冷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著火了。

像現在,她就覺得渾身熱得難受,私處甚至有種濕潤感……噢!她漲紅臉,完全不敢看柏堯新,立即起身抱起小肉團。

「我抱小貝貝去洗澡。」她低頭說著,然後抱著小肉團慌張地跑出廚房,看著任果果逃離的背影,柏堯新緩緩勾起嘴角,深藍的眸躍著微光,俊雅的臉龐竟隱隱有種得逞的邪惡感。

任果果又失眠了。

她側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腹裡像燃著一團火,雙腿不斷廝蹭著腿心內側,身體微顫著,散發著渴求。

任果果吐著氣,極力想壓下難耐慾望感,逼自己睡覺,可她在床上翻了好久,就是睡不著。

就是覺得身體好難受。

嗚……怎麼辦?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最後受不了,她打電話給安貝雅。

電話響了很久,安貝雅才接起來,「任果果什麼事!」她的口氣很不耐煩,略低的聲音隱約透著輕喘。

「學姐你在忙嗎?」怎麼聲音怪怪的?

任果果好像聽到學姐在深呼吸,過了一會兒,幾乎是用吼的:「有屁快放!」

任果果眨了下眼,立刻嘟嘴,「嗚,學姐我完了。」

「啊?」聽出任果果快哭了,安貝雅又停頓一會兒,任果果聽到電話那頭有被單滑過的聲音,然後聽到安貝雅低咒一聲,好像在叫誰滾開。

過一會兒,安貝雅的聲音才又出現,「發生啥事了?柏堯新欺負你?」

「沒有,」任果果搖頭。「是我失眠了。」

「……」操!安貝雅非常克制地才沒把髒話吐出,不過也已經咬牙了,「任果果,你失眠關我屁事!睡不著就去找藥吃,再不然找柏堯新去!」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嗚,學姐我很難受呀!身體一直很熱,然後、然後……」私處一直泛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可是任果果說不出口,「嗚,學姐我快死了!」

「你發燒了?」安貝雅擔心了,「有沒有量體溫?燒到幾度了?柏堯新呢?他沒照顧你?叫柏堯新聽電話!」

「不是……」

任果果扭著被單,支吾道:「我不能看到柏堯新。」

「啊?」安貝雅完全聽不懂,「任果果,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

任果果癟著嘴,小聲道:「我、我現在不能看到柏堯新,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撲上去……」說完,她覺得好羞恥,嗚!

「啥?」安貝雅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好久,她才緩緩開口:「任果果,你該不會還沒各柏堯新滾過床吧?」

任果果低聲應,「嗯。」

安貝雅震驚了,「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同一個屋簷下,柏堯新沒對你出手?」這怎麼可能!柏堯新怎麼看也不像是有肉不吃的人,「別告訴我你們是手牽牽手的柏拉圖風格。」

「不只牽手,還有接吻。」任果果臉紅道。

「就這樣?」柏堯新什麼時候這麼純情了?

「這樣就很可怕了呀學姐!」任果果快哭了。「你都不知道,柏堯新一親我,我就全身發軟發熱,被他摸過的地方都像觸電一樣,我總是被他親得軟呼呼的,可、可是他什麼都不做……」最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

安貝雅終於明白了,敢情任果果失眠是因為在發騷,而柏堯新……她一聽就知道那傢伙的意圖。

他不碰任果果,卻又故意挑起任果果的情慾,可挑起後,卻又什麼都不做,讓任果果被慾念折騰,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任果果主動。

他要任果果對他產生情慾,要她深深地記住他,要任果果知道只有他才能給她這種感覺。

而任果果這個青澀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贏得了心機重的柏堯新?

安貝雅搖頭,覺得任果果是逃不出柏堯新的手掌心了,「既然他什麼都不做,那你就先主動做吧!」

「啊?」任果果漲紅臉,結結巴巴道:「這、這怎麼行!」要她主動撲上柏堯新的床……她慌忙搖頭,她不敢啦!

「有什麼不行的!誰說這種事一定要男的主動,有時候女人主動出擊反而能讓男人驚喜。」安貝雅非常不負責任地亂掰。

「吶,他的房間在你隔壁吧,你就什麼都不用想,直接進他房間撲上去就是了,你再這麼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小心柏堯新被主動的女人搶走。」丟下危言聳聽的一句話,安貝雅掛掉電話,順便關機。

哼哼!柏堯新,好好感謝我吧!

任果果瞪著發出嘟嘟聲的手機,學姐竟然就這樣掛電話了?

再拔一次,「竟然關機!」學姐怎麼可以這樣!

任果果苦著臉,丟下手機,抱著枕頭蓋住自己的頭。

怎麼辦……真的要照學姐說的做嗎?可、可要是柏堯新趕她下床怎麼辦?而且她從來沒主動引誘過男人呀!

任果果好猶豫,又想到安貝雅說的最後一句,小心柏堯新被主動的女人搶走。

難道學姐是在暗示她柏堯新喜歡主動的女人嗎?所以她再不主動柏堯新就會被搶走?

想到柏堯新會不要她,會成為別人的男朋友……

任果果不禁想到十五歲時初見到柏堯新的宴會,她第一次的心動,可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柏堯新就已經是別人的了。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才成為他的女朋友,要是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太……不行!

任果果立刻爬起身子,想也不想地跳下床,跑到柏堯新房門前,深吸好幾口氣,才伸出手,輕輕轉開門鎖。

房門被她輕輕打開,房裡沒開燈,一片黑暗。

任果果踮著腳尖進去,再輕輕關上門,摸著黑,慢慢地從床角爬上床,可她的膝蓋才靠上去,柔軟的床微陷,床頭燈立刻被打開。

柏堯新坐起身,俊臉很是冷淡,「任果果你幹嘛?」

呃,任果果僵住身子,尷尬地看著他,「我、我……」

「嗯?」柏堯新挑眉,等她的解釋。

啊!不管了啦!任果果咬牙,閉上眼,直接撲上,壓倒柏堯新,不管不顧地低下頭,用嘴堵上柏堯新的唇,她要強了他!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31 AM

第八章

誰強誰還不知道呢!

在房門被打開時,柏堯新就已睜開眼,嘴角緩緩勾起笑容,像是早已等待許久。

看著摸進他房間的黑影慢慢爬上床角,他故意出聲,給她個機會,她要是嚇得逃走,他會再慢慢誘惑她,等她再次踏入他布的網,反正他柏堯新耐性很足。

不過要是她撲上來,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當任果果粗魯地親上他的唇時,柏堯新沒有阻止,反而張開雙手,一個翻身,將任果果壓在身下,舌頭深深探入她的嘴,吞下她發出的嗚咽,索取獨屬於她的香甜。

他的膝蓋也頂開她的雙腿,溫熱的手掌從小腿緩慢往上,滑膩又柔軟的肌膚讓他極喜歡。

任果果不是那種骨感型的身材,她的臉有著嬰兒肥,身體也軟呼呼的,豐潤而圓嫩,像棉花糖,連身體都泛著甜甜的氣味。

當手掌摸上大腿,距離美麗的幽谷不到一尺時,柏堯新放開被他吻得紅艷的唇,聽著她急促的喘息,舌頭輕輕舔著唇瓣。

「親愛的,你現在是要撲上我的床,誘惑我嗎?」低沉的嗓音因漸起的慾望特性性感迷人,詢問時,他的拇指輕輕滑過任果果大腿內側的嫩肉,任果果不禁發出一聲輕哼,身體微微顫抖。

任果果很緊張,也很害羞,明亮的眼卻是直盯著柏堯新,紅著臉鼓起勇氣道:「嗯,柏堯新,你要讓我誘惑嗎?」

柏堯新一直很喜歡她的眼睛,暈黃的光線下,羞澀卻又信任的眸光是那麼動人,讓他的心一片柔軟,他想,他會對她心動就是因為這雙眼睛吧。

像水晶一樣,純淨地不含一絲雜質。

柏堯新忍不住吻上那雙美麗的眼,低聲道:「不後悔?」

任果果垂下眸,手指輕輕抓住他的衣服,臉發燙著,卻是輕輕點頭,就像是獻祭的處女,那麼可愛動人,「不後悔。」

在聽到她話的那一刻,柏堯新就瘋狂了。「我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隨即野蠻地吻上她的唇。

跟方才撩人灼熱的吻不同,這次的吻是蠻橫的,像想把她狠狠吞噬一樣,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幾乎一下子,任果果就被吻得渾身發軟。

她一直不懂,為什麼柏堯新看起來那麼冷冰就的一個人,他的吻卻總是那麼火熱,像把燎原的火,輕易就能將她燃燒。

她有些害怕,身體卻又升起一絲興奮,像是偷偷愉悅著,是不是只有她,才能讓他燒出這般失控的火。

若是,那她喜歡他的失控,就像她喜歡他的吻一樣。

「嗯……柏堯新……」她的嘴裡都是他的味道,帶著茶香的吻讓她好喜歡,她忍不住抬起頭,主動伸舌吸吮,攫取他的味道。

柏堯新的親吻微停,然後更狂然地含著唇瓣,吸著小舌頭,任果果輕吟,被親得渾渾噩噩的,舌頭有種麻掉的感覺,發軟的身體也起了顫慄。

在腿心的手掌也往前推進,沿著內褲邊緣,輕巧地探入那美麗的禁地,指尖才輕碰到細毛,就發現她的濕潤。

柏堯新低聲笑了,「你在床上想我多久?嗯?」不然哪會這麼濕,她會突然爬上他的床,一定是因為忍不住了。

他每天都在拔動她的情慾,一點點,一滴滴,每一個親吻都在撩拔她的身體,他讓她習慣他的味道,讓她漸漸無法抗拒他,讓她想要他。

他要讓她知道,他不是她以前那些「喜歡」的男朋友,他是她的男人,只有他,才能給她這種感覺;只有他,才能真正開發她的情慾、她的身體。

被發現了……任果果覺得好羞恥,她夾緊雙腿想藏住自己的秘密,卻也將他的手夾住。

任果果楞了楞,想鬆開腿,卻又遲疑,最後只能用慌亂的眼神羞窘地看他,楚楚可憐地跟他討饒,卻不知這樣的表情只是讓柏堯新更想吃掉她。

墨藍的眸跳躍著火花,灼熱得讓任果果心悸,私處羞人地更濕了。

柏堯新也察覺了,他彎起唇角,輕吻著圓潤的下巴,舌尖往下滑,舔著她喉嚨下性感凹槽,像惡魔般引誘她,「乖,把腿打開。」

任果果仰起頭,小嘴吐出細細的輕喘,被他舔吮過的地方都好熱,動情的身體完全經不起撩拔,輕易地就為他展開。

任果果乖乖打開雙腿。

「乖女孩,」柏堯新獎勵地在雪白的鎖骨處重重吮一口,留下一塊明顯的吻痕,手指順著開啟的雙腿,拔開細軟絨毛,沾著迷人的濕潤,輕易擠開稚嫩的瓣肉,探入那最誘人的地方。

指節才剛進入,柔軟的嫩肉就吸住他,又熱又迷人,讓他的呼吸更粗重,卻毫不停滯,手指緩慢進入。

「嗯……」任果果發出輕吟,她能感受到他的入侵,小腹不自覺地用力,緊致的嫩肉將手指吸得更緊,「柏堯新……」她輕咬著唇瓣,微濕的眼瞅著他。

「乖,你會舒服的。」他哄著她,將她寬大的睡衣往下拉,她的睡衣裡除了小褲褲外什麼都沒穿,手掌掏出一隻乳球。

他張嘴含住乳肉,濕熱的舌尖畫過乳蕾,輕巧將乳尖吮入口中,細細地舔著那粉色的乳蕾,將乳蕾吸咬得又紅又挺,被花肉包裹的手指也輕輕抽動,一下又一下地摩擦肉壁,指尖刮著嫩肉,享受著她的顫抖,在花穴外頭的手指也揉著肉瓣,肆意玩弄她的甜美。

水潤的汁液愈流愈多,不只沾濕他的掌心,連包裹著私處的小褲褲都濕透了,在黑暗的房間裡散發著香。

柏堯新聞著那香,嘴巴貪婪地吮著乳蕾,就像個飢餓的嬰兒般,她的睡衣領口被他拉到胸緣下方,兩隻雪乳都被又吸又咬的,沾著水液的茱萸尖挺的像飽滿的果實。

任果果覺得自己的雙乳被舔得又麻又脹,身體像不是自己的,在體內深處進出的手指操縱著她,讓她無法自已。

「唔啊!」她重重一震,水潤的眼眸瞬間迷茫,白嫩的肌膚染上一層薄薄的紅,豐沛的蜜液自私處湧出。

真是敏感的身體,這麼快就到了。

柏堯新放開嘴裡的乳尖,抬眸看著任果果沉浸在高潮時的臉,清秀的臉龐純潔依舊,眼角眉梢卻染上淡淡的媚,水潤的眼眶泛著淚珠,微啟的小嘴紅艷艷的,清純的女孩在他手上變成嫵媚又誘人的小女人,讓人想狠狠佔有。

柏堯新覺得下腹更痛了,慾望叫囂著,迫不及待地想進入她。

他迅速脫下身上的睡衣,他的皮膚偏白,身體卻是結實的,健美的胸膛因為迫切的慾望而泛紅,性感的腹肌下,腿間的昂揚高高挺立。

柏堯新架起她的雙腿,將她的臀抬高,硬得發疼的男根抵著濕潤的花瓣,即使想用力貫穿她,卻仍逼自己忍住。

「果果。」他啞聲叫她。

任果果還處於高潮的餘韻裡,她的神智迷迷濛濛的,聽見他的聲音,眼眸輕輕轉動,迷茫地望向他。

「看著我。」柏堯新看看她,眼眸火熱而專注。

有,她正看著他……「啊!」身體被這突然貫穿,任果果忍不住逸出呻吟,緊致的肉瓣被用力撐開,一瞬間,進入她最深的地方。

她是那麼緊,又那麼熱,將他緊緊包圍,柏堯新再也無法壓抑,悍然地進出,他擺動著緊實的臀,不斷侵入她,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嗯啊……」任果果被深深填滿,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脈動撞擊著她,侵犯她最柔軟的地方,她咬著唇,卻藏不住破碎的呻吟。

她的腿被放在他的肩上,柏堯新緊扣著豐滿的臀,手指幾近陷入嫩肉裡,豐沛的愛液滑動著,和他進入時的肉體拍打聲在寂靜的夜裡響動,讓她聽得羞愧。

她想裝作聽不見,柏堯新卻不許。

「聽到了嗎?你好快樂地吸著我。」說時,他故意用頂端摩擦著她的深處,再退出,狠狠進入,攪動著愛液,讓她聽到交合時的聲響。

「嗚……」任果果紅了眼,除了羞恥外還有快感,明明覺得羞恥,身體卻是熱情地接受他,臣服於對他的慾望。

她愈羞恥,就將他吸得愈緊,柏堯新愛死這種感覺,他更故意地欺負她,對她說著淫穢的話。

「果果,你喜歡吧?將我吸得這麼緊。」

「不啊!」她口是心非地想說沒有,柏堯新卻突然狠狠撞入,她的話只能成為嬌吟,眼角的淚滑下。

柏堯新低頭舔著她發紅的耳殼,吐氣道:「不喜歡嗎?可我很喜歡。」喜歡她為他情動,為他流出豐沛的汁液,為他發出好聽的聲音。

他就像個初嘗情慾的男人,不知饜足地佔領她,他咬著她每一寸肌膚,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任果果被他逼哭好幾次,最後幾乎是嗚咽地求饒。「不要了……」她趴在床上,手指緊抓著被單,雪白嬌胸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汗濕的胸膛貼著雪背,柏堯新從後進入她,手掌抓住飽滿的乳,舌尖舔過她汗濕的頰,「要我射就夾緊一點。」邊說邊用男性摩擦著肉壁。

「嗚……」任果果扭著臀,用力縮著小腹,將體內的男根咬得更緊。「求你……」她轉頭含淚望他。

真可憐……柏堯新眸光微暗,可憐得讓他想狠狠吃掉她!

他用力堵住小嘴,舌頭捲住她,在任果果的嗚咽下,到天空微泛白時,才放過她。

一年沒近女色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任果果被折騰得全向酸痛,生理時鐘卻讓她還是在差不多的時間醒來,她幾乎是疲累地睜開微腫的眼,她昨晚被逼哭好幾次,最後甚至是可憐地哭著求他停下,柏堯新是停下了,不過停下一會後,就是更狂猛的攻勢。

她根本無法架招,也無法抵抗,柏堯新太過瞭解怎麼撩拔她的身體,輕易地就能讓她為他展開,用那濕潤又緊窒的地方吞著他。

這麼狂烈的性愛她是初次體會到,她才知道原來不是她對情慾冷感,而是只有柏堯新能挑起她的熱情,讓她著火。

可是好累……任果果覺得身體軟得都使不出丁點力氣了,而且好想睡……正當她打算再閉眼睡去時,不經意地瞄向前方,然後對上一雙純稚的藍眼睛,她剛好睡在右側,旁邊就是嬰兒床。

任果果終於想起某個小肉團的存在,無力的嬌軀頓時僵住。

白嫩嫩的小肉團已經醒了,坐在嬰兒床裡,雙手抓著欄杆,將臉貼近欄杆中間的寬隙,眨著眼睛好奇地看著她,或者該說,是好奇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小肉團昨晚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沒有被任何奇怪的聲音吵醒,她已經被訓練過了,因為把她丟給叔叔跑去蜜月旅行的爹地媽咪在晚上也是非常恩愛的。

不過她還是好奇地,眨著眼睛盯著大床。

藍色的薄被僅蓋住兩人腰下方,任果果露出的雪白胸乳全是斑斑吻痕,柏堯新睡在她身後,壯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背,手臂佔有性地抱著她的腰,而且……任果果發現他還在她體內。

老天!任果果羞得想跳起來!竟然被小肉團看到了!而且……她想到昨晚,她又哭又喊的,完全忘了房裡還有個小嬰孩。

嗽嗚,任果果羞憤欲死。

顧不得身體的酸痛,任果果急著想離開床,可她一動,柏堯新的手就將她扣住,然後她就發現原本在身體裡微軟的慾望竟然漸漸硬起。

「這麼早醒?沒想到你體力這麼好。」柏堯新的聲音帶著睡醒的嘶啞,他舔著她的耳後,埋在小穴裡的勃起往前一頂,撞擊著任果果最柔軟的那一處。

「嗯。」任果果的身體立即軟下,她極力忍住呻吟,抓著他的手,著急道:「不、不行……小貝貝……」

嗯?柏堯新停下動作,看向嬰兒床。

「唔啊啊!」終於注意到她了,小肉團蹦跳著小屁股,朝他們伸出手,張開長闃兩顆小小門牙的嘴巴唔唔叫著。

「小貝貝一定餓了啊!」

這次柏堯新進得更深,任果果毫無防備,終於忍不住發出嬌吟。

「柏嗯……」她想推開他,柏堯新卻抓住她的手,一手抬高她的右腿,撤出,再狠狠進入,她仍是那麼濕,輕易就能接受他。

「不……小貝貝……啊……」任果果紅著眼再次被逼出淚水,被侵入的快感讓她顫慄,而想到小肉團就在旁邊,她又急又慌,卻也讓小穴更緊窒。

「她餓了就會哭了。」柏堯新舔著她的唇,手掌揉著雪乳。「而且我比她還餓。」他張嘴含住乳峰,吮著殷紅乳珠。

昂揚衝刺著,貫穿她的全部,被逼出的不只有任果果的淚,還有那甜美的愛液……咕滋咕滋的,讓她羞恥的全身泛紅。

「你好緊。」柏堯新笑,舌尖舔著乳暈,邪惡道:「小貝貝在旁邊看讓你這麼興奮嗎?」

才沒有……任果果想反駁,出口的卻都是破碎的呻吟,「嗯啊……」她閉上眼,臉頰紅得幾乎能滴出血,完全不敢看向嬰兒床。

可是明明感到羞恥,她的身體卻更柔軟,咬著他的小穴是那麼興奮,貪婪地含著他……柏堯新彎起嘴角,也瞄了嬰兒床一眼。

小肉團發現沒人理她,也沒哭,只是很落寞地叭在床上,抬著小屁股,手指抓著小熊玩偶,自顧自地玩著。

小肉團的喝奶時間是七點……還有半小時。

柏堯新非常善用時間地在半小時裡將任果果再次吃得一乾二淨,直到將灼熱的慾望灑進她體內,才甘心放過她。

退出她的身體時,混著愛液的灼液一同流出,任果果眼裡泛著水汽,暈紅的小臉仍處在高潮裡的迷茫,男根離開小穴時輕輕地擦過肉壁,讓仍處於敏感的身體輕輕顫抖,濕潤的花肉微縮著,若有似無地吸著他,柏堯新有再次頂進去的慾望。

「哇!」七點到了,小肉團非常準時地用哭聲表達自己餓了。

柏堯新歎氣,遺憾地忍下慾望,親親任果果發紅的眼角,「睡一下,我抱小貝貝去吃東西。」然後下床,撿起睡褲穿上,抱起小貝貝走出房間。

任果果過了好久才從高潮的餘韻裡醒來,她全身都沒力了,而且她一點都不知道柏堯新竟然這麼壞,小貝貝都醒來了他還……太過分了!

可是……想到自己最後也沉浸在他的挑逗裡,又哭又叫的,那時她也忘了小貝貝的存在……

「啊!」任果果羞愧地捂臉呻吟。

啊啊啊……她不是個好保姆!怎麼辦?這樣會不會教壞小孩?

這都是柏堯新的錯!

任果果忿忿地將過錯全推到柏堯新身上。

嗚,好累,她累得好想睡,可身體又濕又黏,讓她睡不著,她只好爬下床,想進浴室清洗一下,顫抖的雙腿一站立,就感覺有液體流下大腿。

知道那是什麼,任果果的臉燒紅著,完全不敢低頭看,趕忙進浴室。

簡單梳洗一下,任果果包著浴巾走出浴室,洗過澡,她精神好了些,反而是肚子餓了。

摸著肚皮,她撿起被柏堯新丟在地上的睡衣穿上,不過小褲褲……她看著已經皺巴巴的草莓內褲,決定先回自己房間換好衣服,反正她的睡衣裙擺到大腿,看不出她沒穿內褲。

不過她沒機會回房間,一踏出柏堯新房門,柏堯新就看到她了。

小肉團已經被餵飽了,坐在兒童椅上自己抱著小奶瓶喝著水,柏堯新則在弄兩人的早餐,轉頭就看到任果果走出來,見她濕漉散在肩上的發,他皺了皺眉。「過來。」

她要回房間……可看到柏堯新皺起的眉,任果果就什麼都不敢說,乖乖地走到廚房。

「任果果,洗好澡頭髮是不會擦乾嗎?」柏堯新不高興地念她。

又沒關係……任果果欲出的話在柏堯新的瞪視下識相地吞回嘴裡。

柏堯新冷哼一聲,讓她坐到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自己則走進浴室拿條乾淨的毛巾出來,將毛巾蓋上任果果的頭,幫她擦頭髮。

「你都幾歲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想想,從她進他屋裡開始,就都是他在照顧她!

柏堯新的口氣很凶,幫她擦頭髮的動作卻很溫柔,任果果低著頭,唇瓣忍不住彎起,偷偷笑著。

她好喜歡被他這麼關心。

柏堯新哪會看不出她在偷笑,真是……他受不了地搖頭,眼裡卻是有著淡淡寵溺,看著她鎖骨上的吻痕,還有領口下的酥胸,斑斑點點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而她坐在高腳椅上,睡衣裙擺往上攏,一眼就看出她沒穿小褲褲。

柏堯新的眸色不禁微深,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慾望會這麼容易就被勾起,他向來不是縱慾的人,她卻能輕易就挑起他的慾火。

發現柏堯新停下動作,任果果疑惑抬頭,就看到他眼裡跳躍的火光,那般灼熱明顯的慾望讓她身體泛起一股酥麻。

經過昨晚,她非常明白柏堯新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

任果果吞著口水,雙腿被柏堯新輕輕打開,他的手摸上她的大腿,慢慢地往睡衣裡移動,頭也慢慢低下,準備吻上她的唇。

叮咚!門鈴聲讓柏堯新侵略的動作停住。

任果果逮著這機會,急忙逃出柏堯新的魔掌,「我去開門!」她邊說邊往門口跑。

就算酸痛的身體因她的動作而發出抗議,不過任果果努力無視,不逃怎麼行,她可不想再被柏堯新壓著做好幾次。

柏堯新挑眉,放任果果逃跑,反正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而且這麼早會是誰來找他?他想看看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打擾他的好事。

逃到門邊的任果果鬆口氣,拍著胸口,她打開門。

一名戴新舊墨鏡的棕髮美女站在門口,一看到門開,立即打招呼。「嗨!柏,好久……咦?」

美女拿下墨鏡,驚訝地看著任果果,「你是誰?怎麼會的柏的家?」

任果果愣愣地看著棕髮美女,眼前那張混血兒的美麗臉龐她永遠忘不了,佩姬·連恩,柏堯新的前未婚妻。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39 AM

第九章

佩姬·連恩和柏堯新算是青梅竹馬,連恩家在商界也非常有名,在英國算是個大企業,和唐氏也有生意往來,加上連恩家和唐家大宅又在同一區,柏堯新常到唐家接受外祖父的教導,和佩姬·連恩也很熟稔。

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在一起的,兩人在一起前都各交過男女朋友,只是在某天就突然看對眼了,兩人就交往了。

佩姬·連恩就是屬於柏堯新喜歡的女性,美麗大方,獨立自主,很有自己的想法,兩人交往時,各有各的事忙,也不會黏著對方,不過兩人感情一直都不錯。

柏堯新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非常滿意,所以在雙方家人提出訂婚時,他沒反對,佩姬也是,對柏堯新這個男朋友她很喜歡,也很滿意。

他們都確定對方會是自己完美的另一半。

不過柏堯新沒想到他完美的未婚妻卻在結婚前一個月說她不想跟他結婚了,因為她在巴黎遇到了她命中的對象。

佩姬之所以會去巴黎,是為了跟婚紗設計師討論婚紗,結果婚紗還沒弄好,她倒是認識了男人,而且那個男人一點都比不上柏堯新。

不只相貌比不過,連身家都比不上,因為對方只是個落魄的街頭畫家。

可是佩姬·連恩就是愛上了,她和那個畫家只認識半個月,就毅然決定拋棄交往七年,準備結婚的未婚夫。

連恩家當然反對,那個畫家怎麼比得上柏堯新,比得上唐家?他們萬般阻止,想盡辦法要讓女兒和那個畫家分開,可是佩姬非常堅定,甚至直接跑到柏堯新面前,告訴柏堯新她愛上別的男人了,不會跟他結婚。

柏堯新震驚嗎?當然,尤其當他知道自己是輸給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不上他的街頭畫家時,這對他簡直是個打擊。

柏堯新憤怒嗎?廢話!不想嫁不會早點說嗎?結婚的消息都發出去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未婚妻卻突然說不結了,因為她愛上了別人……這在他的完美人生計劃中簡直就是個污點。

「原因?」那時的柏堯新冰冷著臉,只吐出這一句。

佩姬·連恩也知道自己對不起他,美麗的臉龐卻是堅定,「柏,他讓我感受到激情,跟他在一起時,我很開心、很快樂。我會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還會跟他一起吃小攤販的東西,這是以前的我完全不會做的,他是比不上你,可是他讓我有戀愛的感覺。」而她和柏堯新的感情卻是那麼理智……柏堯新是個好對象,她也喜歡他,可是也僅僅只是喜歡。

「柏,他對我而言是個意外,也是個大災難,我也沒想過我會因為他而放棄你,也許以後我會後悔,可是現在,我想跟他在一起,退婚的事由你宣佈,你可以把責任都歸在我身上,確實是我對不起你。」

看著佩姬認真的眼神,柏堯新是驚訝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示婚妻這樣子,一點都不理智,卻是那麼堅定。

不過柏堯新也不是固執的人,強摘的瓜不甜,既然未婚妻愛上別人了,他也不會強迫對方嫁他,他柏堯新還怕找不到比佩姬更好的女人嗎?

因此他應允佩姬提出的退婚,並且由他宣佈退婚的事,至於退婚的原由,他什麼都沒說,不是為了保護佩姬,他只是覺得這是個人私事,沒什麼好公諸於眾的。

而在佩姬離去前,柏堯新只說一句,「要是那男人欺負你、對不起你,說一聲,看在未婚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雖然他不能理解佩姬的行為,明明她跟他一樣是要求完美的人,不過兩人畢竟一起長大,就算佩姬毀婚,他也不會因此痛恨她,也許就像佩姬說的,他們兩人都太理智,對佩姬愛上別人,他是憤怒大於傷心。

聽到柏堯新的話,佩姬笑了笑,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謝了!」

面對柏堯新的平靜,她失望嗎?或許有吧,因為柏堯新的態度讓她知道他並沒有很愛她,可是,她不也是嗎?

離去前,佩姬笑著對柏堯新道:「柏,我知道你一定不能理解。不過哪天等你遇到一個「意外」,你就會懂了。」說完,她瀟灑地朝柏堯新揮手,就飛去巴黎了。

後來柏堯新才知道佩姬為了那個畫家和家裡鬧翻了,什麼都沒帶走,拋棄富裕大小姐的生活,一個人到巴黎。

自那次之後,柏堯新和佩姬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中間也沒聯絡,而且也沒人敢在柏堯新面前提起佩姬的事,就怕刺激他。

柏堯新也懶得解釋,喜歡佩姬,可也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別人要誤會就由他們去吧,他向來不在意他人想法。

不過他從來沒想過佩姬會回來……事實上,他都快忘記這個前未婚妻了。

看到佩姬時,他是訝異的,眼前的女人跟他記憶裡完全不一樣,記憶裡的佩姬向來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身上永遠都是名牌套裝,現在她卻是穿著以前從來不會碰的牛仔褲和T恤,膚色變黑了,身上的氣質也變了,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矜貴高傲的千金小姐。

不只柏堯新訝異,佩姬·連恩也是,她沒想到打開柏堯新家門的會是個東方小女孩,而且她看到小女孩的脖頸全是吻痕,細碎的吻痕往衣領下蔓延,她可以想像在睡衣裡頭會是多麼精彩。

佩姬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再不然就是柏堯新搬家,不過這個機率實在不高,就她對柏堯新的瞭解,他對自己這個住宅很滿意,格局擺設都是照他的喜好設計的。而照他的個性,入住前花這麼多時間功夫,又怎麼可能會搬離,這種浪費的事他絕不會幹。

正當佩姬疑惑時,柏堯新也走到門口,兩人對上目光時都愣住了。

柏堯新是沒想到自己的前未婚妻會出現,佩姬則是驚訝地看著裸著上身的柏堯新,胸口上的抓痕那麼明顯,再看向女孩頸項的吻痕,一看就知道兩人之前做了什麼。

而現在,三人坐在客廳裡,柏堯新已經穿上衣服,任果果也跑回房間換下睡衣,再抱著小肉團坐到柏堯新旁邊,一雙眼睛直直盯著佩姬,毫不隱藏眼裡的敵意。

眼前的女人不只是柏堯新的前未婚妻,還是傷柏堯新心的人……她聽過當年的退婚是這女人對不起柏堯新,她當然是站在柏堯新這邊的!

而且通常背叛的未婚妻會再出現是為了什麼?一定是為了復合呀!電視小說都是這麼演的嘛!

她怎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她現在可是柏堯新的女朋友,她要好好保護柏堯新,絕對不會再讓柏堯新被壞女人欺負!

佩姬有趣地看著任果果敵視的眼神,又看著被任果果抱在懷裡的小肉團,再看著任果果緊緊貼著柏堯新的模樣,眼前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家三口。

「柏,你什麼時候喜好變了?」佩姬滿是好奇,眼前的女孩根本不是柏堯新會喜歡的型,可是面對女孩佔有的姿態,柏堯新卻什麼都沒說。

佩姬和柏堯新交往過,所以她非常清楚,柏堯新對自己的女人很好,只要不超過他的底線,他會完全縱容。

她自己就曾是享用過這個特權的人,可是當她看到柏堯新望著女孩的眼神,敏銳地發現不一樣,柏堯新可沒用這樣溫柔卻又寵溺的眼神看過她。

佩姬不禁挑眉,看向任果果,而任果果也回以瞪視,圓圓的眼珠子,就像是護食的小松鼠。

很可愛,可愛的讓人想逗逗她。

「這種青澀小丫頭有什麼好的呢?」佩姬拔著長髮,雙腿交疊,傲人的胸部微微抬起,就算是普通的T恤牛仔褲,也掩不住那成熟女人的風情。

任果果瞪著佩姬,別以為她聽不出來這女人是在指她沒身材,對啦,她身材是沒她好,可……任果果挺直胸膛,不甘示弱道:「我這叫小而挺!」再說她才二十一歲,喝青木瓜還來得及。

「而你……」看著佩姬的胸部,她哼道:「小心下垂,阿姨!」哼,竟然叫她小丫頭!

佩姬眨眼,不敢相信道:「你叫我阿姨?」然後指著柏堯新,「我跟他同年耶!你叫我阿姨,那他叫什麼?」

任果果想也不想地道:「大叔呀!」噢,她趕緊摀住嘴巴。

不過來不及了,柏堯新已經冷下臉,「任果果!」這女人竟敢又叫他大叔!

任果果苦著臉,「我不是故意的啦……都是她啦!」她指著壞女人,控訴道:「是她陰我!」

明明就是自己沒腦子,柏堯新冷哼,也不指望任果果這個蠢蛋能鬥得過精明的佩姬,而且他的女人自己欺負可以,他可不許別人逗她。

柏堯新冷冷望向佩姬,哼道:「你來幹嘛?不會是被拋棄了來哭訴吧?」至於眼神則很明顯:別欺負我的女人。

相識多年,佩姬哪會不懂柏堯新的護短,她也懂得適可而止,不過對柏堯新苛薄的話,她直接回以瞪眼。

「少詛咒我,我幸福得很,而且我下個月要結婚了,今天是來送貼子的。」她從包包裡拿出精美的喜貼,然後又看向任果果,「剛好,我缺個伴娘……小丫頭,你來當我的伴娘吧!」她毫不客氣地指定。

任果果愣了愣,沒想到壞女人竟然不是要跟她搶柏堯新,而是來送喜貼的,不過壞女人要結婚關她什麼事,她為什麼要當她的伴娘!

「我為什麼要……」

「難道你不想知道柏的事嗎?」佩姬誘惑她,「我可是知道很多他的秘密哦!」

這……任果果心動了。

柏堯新皺眉,佩姬這女人想幹嘛?他可不想任果果被教壞,「佩姬。」

「柏,你不會是想拒絕一個孕婦的小小要求吧?」佩姬摸著肚子,美麗的臉頓時溫柔下來,流露著母性。

柏堯新楞住了,驚訝地盯著佩姬猶平坦的肚子,「你……」

「不然你以為我家人為什麼會同意?」佩姬笑了,「就這樣決定了,小丫頭,明天陪我去拭婚紗!」不管兩人的意願,孕婦的話最大!

所以,任果果就在婚紗店了,而柏堯新先去公司,晚點才會過來。

想到讓任果果和佩姬單獨在一起,柏堯新就不放心,誰知道佩姬會出賣他什麼?離開前他還一直對任果果叮嚀,要她盡量別哪佩姬說話,佩姬說的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別當真。

任果果聽話點頭,不過見她那傻呼呼的模樣,柏堯新就覺得危險,他想他還是盡快把公事完成,盡快到婚紗店比較保險。

至於任果果,她實在不懂柏堯新在緊張什麼,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是他和佩姬有什麼秘密不敢讓她知道?

想到這個可能性,任果果心裡就悶悶的,不高興了。

所以到了婚紗店,面對佩姬,任果果完全是臭臉。

佩姬雖然懷孕了,不過肚子還是不怎麼明顯,她正在試婚紗,露肩的白色婚紗繡著層層玫瑰,及地的裙擺像散開的花瓣,腰線微微收緊卻又在肚子下方放寬,剛好蓋住佩姬的肚子她巧妙地襯出玲瓏的曲線。

任果果雖然討厭佩姬,也沒得不承認壞女人確實長得很漂亮。

佩姬從鏡子裡看著任果果,微笑問,「好看嗎?」

「嗯。」任果果雖然臉臭臭的,還是誠實點頭。

佩姬哪會看不出任果果不開心,眼前的女孩單純的完全不會隱藏,她讓整理婚紗的小姐先離開,才對任果果道:「你很討厭我?」

「嗯。」任果果點頭,非常誠實地承認,見佩姬似乎要站著跟她說話。她想了下,還是從旁邊搬張椅子放到佩姬身前,「你是孕婦,不要站太久比較好。」

任果果的舉動讓佩姬愣了愣,覺得這小丫頭真有意思,坐在椅子上,她好奇地問:「你不是討厭我,幹嘛還對我好?」

任果果抬起小下巴,「討厭是一回事,不過你懷孕是另一回事。」然後又嘟嘴道:「我可不是會欺負孕婦的壞女人!」還非常特地加重「壞女人」三個字。

佩姬聽出來了,她想了下,「你覺得我是拋棄柏的壞女人?」

「沒錯!」任果果用力點頭,看佩姬時就是一副「你是壞女人」的眼神。

佩姬故意道:「是柏這麼告訴你的?」

「才不是!」任果果立刻維護柏堯新,「柏堯新才不是這種人,他什麼都沒說,是我聽人說的……你為什麼不要柏堯新?你要嫁的人比柏堯新好嗎?」她忍不住問。

「這個嘛……」佩姬笑了笑,「在所有人眼裡,他絕對比不上柏堯新。」

「那……」

「可是,」佩姬看著任果果,神情溫柔而堅定,「我愛他,在我眼裡,他比所有男人都好。」

任果果怔怔地看著佩姬,說著自己男人時的佩姬是那麼耀眼卻又那麼幸福,那瞬間,她覺得壞女人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

她忍不住問佩姬,「愛是什麼?」

沒想到任果果會這麼問她,佩姬愣一下反問,「你不愛柏嗎?」

愛柏堯新……任果果搖頭,「我沒想過。」

「啊?」沒想過?佩姬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那你為什麼跟柏在一起?」

「因為柏堯新要我當他女朋友呀!」說這句話時,任果果勾起嘴角,有種得意的意味,眼睛彎彎的,透著小女人的喜悅。

明明笑得那麼開心,卻說沒想過愛不愛柏堯新……佩姬突然同情起自己的青梅竹馬了。

「這麼說,你是被強迫的?」

「怎麼可能!」任果果瞪佩姬一眼,這女人幹嘛一直抹黑柏堯新?「我喜歡柏堯新呀!」

「你喜歡柏哪裡?」佩姬好奇問。「柏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他一點都不好相處,規矩多,要求多……」

「龜毛專制脾氣差還愛凶人。」任果果接話,拽拽地抬起小臉,「這我都知道,不用你告訴我!」又不是只有她瞭解柏堯新!

愛凶人……佩姬挑眉,她怎麼不知道柏會凶人?

「柏的缺點這麼多,你怎麼還喜歡他?」

任果果奇怪地看著她,理所當然地回道,「因為他是柏堯新呀!而且就算有缺點又怎樣,他還是柏堯新呀!我認識的柏堯新就是這樣。」再說她又不討厭柏堯新的小缺點。

說這些話時,圓潤又稚嫩的小臉很認真,一副她就是這麼認為的模樣,她不讓人說柏堯新不好,她會維護他,他有著缺點,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他。

佩姬托著下巴,微微笑了。「難怪柏會喜歡你。」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她有著自己的想法,她看到的世界就是單一的,沒有任何複雜。

嘖嘖,她的青梅竹馬還真是撿到寶了。

「小丫頭,你想知道柏的事嗎?」

當然想!不過任果果才不想承認,她繃著臉,故作不屑地看著佩姬,「你說我就聽呀!」很勉強的口氣,不過她眼裡的興奮卻出賣了她。

佩姬忍住笑,也不拆穿,「他呢,對女朋友很好,雖然不是無底線的好,不過也是非常縱容的,而且對女友很專情,從來都是一對一,絕對不會偷吃。」

這不用說她也知道,柏堯新的專情是眾人皆知的。

「不過,柏可以包容女友任何缺點,只有一個缺點是他不能容忍的。」

「什麼?」任果果忍不住問。

「說謊。」佩姬一臉慎重,「他最討厭人騙他,所以你千萬不能騙他,不然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就這個?任果果有種被騙的感覺,沒好氣地看著佩姬。

「我當然不會騙他。」她沒事騙柏堯新幹嘛?

「我也相信你不會。」佩姬笑笑,雖然接觸不久,不過她也看出任果果單純的本質,這樣單純的小兔子怎麼能騙過柏堯新那個狡猾的悶騷狼。

任果果是注定要被柏堯新吃死死的了。

兩人話才剛說完,柏堯新就出現在婚紗店,他怎麼可能讓任果果和佩姬獨處太久,匆匆處理完比較急的公事,把小侄女暫時托給茱蒂,要她先幫忙顧一下,順便把他的行程全往後挪。

至於茱蒂詫異的臉,他完全無視,反正自從認識任果果後,他的規律生活早就全毀了。

「你們在聊什麼?」柏堯新一看到兩人就問,戒備的眼神瞄向佩姬。

佩姬好笑地看著柏堯新,她從沒看過這個青梅竹馬這麼緊張一個人。

另一名男人也跟在柏堯新身後進來。

「佩姬,婚紗試得……果果?」男人驚訝地看著任果果。「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去什麼學姐的家玩嗎?」

任果果也驚訝地看著男人,「大表哥?你怎麼會在這?」

兩人的話讓柏堯新和佩姬雙雙一愣。

柏堯新是在婚紗店門口遇到男人的,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佩姬喜歡的那個畫家,要他對搶走自己未婚妻的人有好感是不可能的,這純粹是男人自尊的問題,所以他對男人直接無視,自己走進婚紗店。

可他沒想到男人和任果果竟是表兄妹的關係,而且男人剛剛的話……去學姐的家玩?

柏堯新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他緩緩瞇眸,看著任果果。

「任果果,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50 AM

第十章

任家雖然有錢,不過任果果母親那邊的家庭卻是很普通的家世,勉強只能算小康,幸好任家沒什麼門當戶對的觀念,任老太爺很開明,覺得品性比家世重要,所以當初任果果的母親嫁進任家時完全沒受到阻礙,加上又生下任果果這個寶貝,任老太爺對這個媳婦可是更滿意了。

任果果的大表哥並不常待在家裡,他愛畫畫,常常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就連任果果也很少看到他。

任果果怎麼也沒想到,佩姬的結婚對象竟然就是大表哥……老天!這會不會太巧了呀!

這麼說,當初搶走佩姬的人也是大表哥!任果果傻眼了。

不過她傻了,其他人可沒傻。

凱恩聽到柏堯新對小表妹的質問,立刻皺眉,他當然知道柏堯新是誰,柏堯新那張臉可是常在報刊上看到,而且也是佩姬的前未婚夫,剛剛他在婚紗店門口就認出來了。

至於柏堯新對他視而不見,凱恩也知道原因,摸摸鼻子,不當一回事,不過看到柏堯新對小表妹的質問。他就不能不當回事了。

凱恩立即跨步擋在任果果面前,「柏先生,你和我家果果是什麼關係?」

我家果果?這四個字讓柏堯新聽得很不爽,就算這傢伙是任果果口中的表哥又怎樣?他冷冷望過去,「你姓任嗎?」

凱恩愣了下,「當然不是。」

「那滾開。」柏堯新看著被凱恩擋在後面的任果果,冷冷道:「任果果,給我出來。」

任果果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她只知道柏堯新生氣,卻不懂他生氣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搶走佩姬的是她表哥,所以他生氣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任果果忍不住皺眉,不過她還是乖乖走到表哥旁邊,「柏……」

「果果,你別理他。」凱恩拉住表妹,不爽地瞪著柏堯新,「喂!姓柏的,你口氣能不能好一點?果果是我們家的寶貝,在任家可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柏堯新受夠這個傢伙一直插嘴了,他沉著臉,看著凱恩,「我在和我女朋友說話,可以請你閉嘴嗎?」

凱恩愣住了,「你說什麼?女朋友?」重複一遍後,他立刻驚愕地看著任果果,「果果,你跟這傢伙在一起?」

「嗯。」任果果點頭。

「這怎麼可以!」凱恩幾乎是驚吼。

「為什麼不可以?」柏堯新冷哼,「任果果要和誰在一起需要你同意嗎?」

「我是她表哥!我……」

「凱恩!」一旁的佩姬看不下去了,「親愛的,過來!」她朝凱恩招手,真是的,人家小倆口的事,他湊什麼熱鬧。

「佩姬!」凱恩看著女友,又指著柏堯新,「他……」他還想說什麼,可看到佩姬瞪眼,他知道自家老婆不高興了,加上老婆又懷孕,他只好狠狠瞪柏堯新一眼,不甘不願地走到佩姬旁邊。

礙眼的人終於滾了,柏堯新給佩姬一個眼神,要她管好自己的人,才看向任果果。

「那傢伙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到學姐家玩?難道你當保姆的事你家的人不知道?」柏堯新這才想到他對任果果的事完全不清楚。

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和年紀,知道她是史格威爾的學生,可其餘的,她的家裡狀況、她家有誰,他完全不清楚。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交往對像完全不瞭解,而且他也完全沒想過要問,不是不想知道任果果的事,而是他自以為對任果果很瞭解。

直到現在,柏堯新才發現其實他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瞭解任果果,而且剛剛那個礙眼的傢伙說了,任果果在家裡很受龐,一個很受龐的寶貝怎會出來當保姆?

「保姆!」站在一旁的凱恩驚吼,不敢相信地看著任果果,「果果!你怎麼跑去當保姆?任家的人知道嗎?你哥呢?任修睿那傢伙怎麼會允許!」任果果上頭四個哥哥都是妹控,任修睿排行老大,對任果果呵護備至,有求必應。

「凱恩,你給我閉嘴!」佩姬受不了地伸手摀住男友的嘴,不過聽到凱恩說任修睿是小丫頭的哥哥,她也驚訝了,任修睿是任氏企業的負責人,任氏企業雖然比不上唐氏集團,不過也是個大企業,小丫頭竟然是任修睿的妹妹?而且看這情形,柏堯新是完全不知情。

「你是任修睿的妹妹?」柏堯新皺眉,終於想起任家是有個小女兒,任果果也姓任,可他從來沒把任果果和任家連在一起。

不只是因為任果果普通的穿著,也沒哪個千金小姐會跑去當保姆吧!而且他上次帶任果果去買衣服,她看到衣服價格就是一副心痛樣,完全沒有富家千金該有的作風。

「是呀!」任果果點頭,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見柏堯新臉色很難看,她不解地拉著柏堯新的手,「柏堯新,你在生什麼氣呀?」

他在生什麼氣?這問題問得好,柏堯新也想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

「你是在氣表哥搶走佩姬的事嗎?可是錯的是表哥又不是我,你不能遷怒呀!」任果果覺得很無辜,也覺得很委屈,「而且你都跟著佩姬分手了,怎麼還能對她念念不忘。」他都有她這個女朋友了,怎麼可以這樣!

他哪裡對佩姬念念不忘了!他根本不是氣這個好嗎?

他、他是……「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是任家的人!」要不是那個礙眼的傢伙說出口,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跟他說自己的事?

「啊?」任果果不懂他的意思,「可是你知道我姓任呀!」

對,他是知道她姓任,可他該死的就是沒往那個任家想!還一直以為任果果就是個窮保姆,是為了賺史格威爾的學費才打工的。

他甚至想過直接幫任果果付史格威爾的學費,讓她不用再打工,讓她一直跟他住在一起……

他很自然地把任果果納入自己的領域,他想護著她,想讓她永遠這麼單純快樂,他的人生規畫裡,開始有了她。

可是他現在才知道,任果果一點都不窮,她是任家的小公主,他聽說過任家對小女兒有多龐,任家那群男人又對這個小妹有多保護……任果果根本就不需要他保護,柏堯新閉了閉眼,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任果果,你讓我覺得好累。」丟下這句,柏堯新不再看任果果,轉身離開。

柏堯新生氣了,任果果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雖然柏堯新常常生氣,可任果果知道這次不一樣,柏堯新離去前的那句話讓她疑惑,也讓她害怕。

她想也不想地就要追上去,表哥卻拉住她,怎麼也沒讓她走,甚至還打電話通知家裡的人,結果她就被帶回家了。

現在不只柏堯新生她的氣,連家裡的人也生氣了。

家人氣她竟然說謊,夥同安貝雅騙他們說去安貝雅家玩,結果卻是去當保姆,而且還和人談起戀愛,那人還是柏堯新!

柏堯新以冷洌嚴酷在商場聞名,任家男人也都和柏堯新見過面,也合作過,對柏堯新的評價不錯,不過,這是指合作對象,而不是自家寶貝的男朋友。

那麼冷漠的男人怎會適合果果?而且冷漠的表面下,柏堯新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義者,他們家果果單純脾氣又軟,跟柏堯新在一起只會被欺負!

所以,任家男人完全不許自家寶貝和柏堯新在一塊兒,加上任果果說謊,因此自她回到任家後就被禁足了。

不管她怎麼說、怎麼求,家人就是不放她出門,讓傭人把她看得緊緊的,到哪都跟著,只准她在家裡走動,不准出家門。

任果果也想過偷溜出去,可一到家門口就被抓到了,然後就被看得更嚴。

一天、兩天……一星期過去了,任果果爆發了。

她生氣了!

生氣的任果果沒有大吼大罵,她只是悶悶的躲在房間裡,把門鎖起來,搞自閉,不是不讓她出去嗎?好呀!她不出去了!

她窩在床上,用被子蓋著自己,也不吃東西,任肚子咕嚕叫著,誰敲門都不吭聲,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抗議。

這讓任家人嚇到了,他們一開始還以為任果果只是鬧脾氣,他們也隨她鬧,可是一天了,任家寶貝什麼也沒吃,這讓任家男人擔心了。

寶貝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身體一定會壞的呀!

「你們說這要怎麼辦?難道就讓丫頭這麼餓肚子?」任老太爺一臉著急地問。

眾男人沉默,他們不是沒拿東西到任果果門口,可他們一出聲任果果就叫他們走開,她不想跟他們說話!

這話徹底傷了他們的心,他們家的小寶貝從來沒這麼拒絕過他們呀!他們的小果果愛笑愛撒嬌,現在卻為個男人對他們擺臉色,只差沒對他們說討厭而已……

噢!想到任果果有可能討厭他們,任家男人們臉全都黑了。

看著愁眉苦臉的眾男人,坐在一旁的任家女人不禁覺得好笑。

「就說果果長大了,她該有自己的空間,你們不該這麼管著她。」任果果的母親開口。

「果果才二十一歲,她還小!」任父立刻反駁,他還記得他的小寶貝剛出生的樣子,那麼小那麼可愛……他那麼小心翼翼地呵護他的寶貝長大,就這麼被搶走,教他怎麼甘心。

「我還不是二十二歲就嫁給你。」那時怎麼就不嫌她年紀小了?

「那怎麼一樣……」任父嘀咕。

「媽,我們也不是阻止果果談戀愛。」任修睿開口了,「她以前談戀愛我們有阻止過嗎?」

沒有嗎?任家女人一同望著他。

任修睿輕咳一聲,「至少沒這麼強硬阻止過。」反正果果之前的戀愛也都談不成,他們根本不需要太過防備。

可是柏堯新不同,他可不是果果以前交住的那種小鬼頭……任修睿和柏堯新還算熟稔,他清楚知道柏堯新是怎樣的男人。

柏堯新看似冷淡,個性卻是霸道的,他看中的東西就絕對要得到,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來,不然也不會在商場上戰無不勝。

而果果卻和柏堯新交往……果果只是個單純小丫頭,她怎麼鬥得過柏堯新!

在任修睿心目中,柏堯新是個好對手,也能做朋友,可絕對不是好的妹婿對象。

「柏堯新不適合她。」任修睿這話一出,所有任家男人都點頭。

「哦,那你們就等著被果果討厭吧。」任母幽幽道。

這話一出,任家男人全如遭晴天霹靂。

被果果討厭……嗽!他們無法接受!

「欸!算了算了!」任家老太爺投降了,「反正果果還小,搞不好和那個柏堯新也不會在一起很久,果果之前談戀愛還不是都沒超過一年!」小女孩對愛情總是喜新厭舊的,「再說,媳婦說得對,就算不是柏堯新,果果也有一天要嫁人,我們總不能留她一輩子。」這才是他投降的主要原因。

見其他人還要反對,任老太爺直接瞪過去,「別吵了!我說的算!」老爺子發威了,任家男人們只得不甘不願地照做。

「媳婦。你去拿東西給果果吃,跟她說,沒有禁足了,隨她去,欸,餓肚子可是非常傷身體的。」想到寶貝孫女餓了一天,任老太爺就心疼了。

「好的,爸。」任母笑了笑,端著餐盤往任果果的房間走去。

到的房門口,任母開口,「果果,開門。」過一會兒,見沒反應,任母又道:「怎麼,連媽媽了不讓進了嗎?」

說完沒多久,任母就聽到門鎖的聲音,然後緊閉的房門微微打開。

任母笑了笑,端著餐盤走進房間。

任果果打開房門後又窩到床上,繼續拿被子把自己悶起來。

任母搖頭,將餐盤放到桌上,用力打了鼓起的棉被一巴掌,「你呀!生氣就生氣,還拿自己的身體跟家人做對,任果果,你這樣對嗎?」

若說任父是慈父,那任母就是標準的嚴母了,沒辦法,家裡的男人都把女兒寵上天,她這個當媽的不嚴厲,女兒被寵得太嬌縱任性怎麼辦!

捲成毛毛蟲的任果果動了動,終於探出小腦袋,悶悶道:「對不起。」被母親這麼說,她也愧疚了,她確實不該用絕食這招來威脅家人。

「不只跟我道歉,待會還要下去跟爺爺他們道歉,知道嗎?」任母訓道。

「嗯。」任果果乖乖點頭。

見女兒知錯了,任母也緩下臉色,「吶,起來吃東西。」她將餐盤端到床上。

任果果爬起來,拿起牛奶喝一口,再拿起三明治一口一口吃著。

任母摸著女兒微亂的頭髮,輕聲道:「柏堯新就這麼讓你喜歡?就值得讓你六年都念念不忘?」

「咳咳……」任果果嗆到了,震驚地看著母親,「媽你你你怎麼……」

任母白她一眼「我是你媽,你有什麼瞞得過我?」以為她沒發現鎖在櫃子裡那些關於柏堯新的報刊雜誌嗎?

她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只當作是女孩子家的崇拜對象,畢竟柏堯新的條件確實好,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會瞞著家人跑去當保姆,還和柏堯新淡起戀愛。

而且她看得出來女兒這次的戀愛是認真的,而不是像以前那種孩子似的過家家,之前女兒談戀愛也被阻止過,可沒看她這麼激烈地抗議。

任母摸著女兒的臉龐,認真地看著女兒,「果果,你喜歡柏堯新什麼?」

任果果垂下眸,「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喜歡他嘛!不同於十五歲那種朦朧的喜歡,愈和柏堯新在一起,他在她心中就愈真實,深深地印在她心版上。

「那愛呢?你愛他嗎?」她的女兒懂愛了嗎?

而這次,任果果點頭了,「愛。」她抬眸看向母親,小臉勾起笑容,「媽,我愛他。」是的,她愛柏堯新。

在婚紗店,柏堯新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她慌了,急了,甚至害怕了。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想到柏堯新會不要她,她就覺得自己的心狠狠揪疼了,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她一直懵懵懂懂的愛,原來早就存在。

只是她一直沒去深思過,直到看到柏堯新失望憤怒的眼神,她才瞬間明瞭,可是來不及了,柏堯新不要她了。

任果果臉上的笑容又轉為黯淡,「可是他不要我了,他在生我的氣,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可是,我真的不懂他為什麼生氣。」

她是任家人有錯嗎?她又不是故意瞞他的,再說他又沒有問……而且難道她跟人介紹自己都要說自己就是那個「任」家的任果果嗎?

任果果覺得自己很委屈。

任母實在不忍見女兒沮喪的模樣,正打算問女兒原因時,房門卻突然敲響。

任修睿站在門口,臉色很難看,「果果,柏堯新來找你。」

咦?任果果驚訝地瞠大眼,柏堯新來找她?柏堯新來她家了!

柏堯新冷靜下來後也後悔了。

他跟任果果生什麼氣呢?而且那個蠢蛋一定也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

其實柏堯新也覺得自己的脾氣發得莫名其妙,與其說他是生任果果的氣,倒不如說他是在氣自己,他以為自己對任果果很瞭解,卻發現完全不是這樣,而生氣之餘,一絲恐慌也自心裡升起。

那麼,是不是哪天任果果不喜歡他了、消失了,他就找不到她了?因為他根本不瞭解她,對她的一切都不清不楚。

就算知道她認識安貝雅和是史格威爾的學生又怎樣,安貝雅可以不告訴他,而憑任家的本領,可以輕易抹去任果果的一切消息。

想到這,柏堯新頭一次感覺慌亂,然後是深深的震驚。

他柏堯新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麼緊張了?就連相戀七年的佩姬移情別戀,他就算憤怒也還能祝佩姬幸福,可是想到任果果有可能不要他……他就有種想把任果果關起來,不讓她離開的衝動。

而他被這衝動嚇到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理智了?任果果到底是有什麼魔力,竟讓他變成這樣?

憤怒和震驚席捲他所以理智,讓他把氣都出在任果果身上,氣她瞞他,氣她什麼都沒對他說,甚至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所以,丟下那句話後,他憤怒離開。

或許該說,他是逃離吧。

他以為任果果會追上來,可是沒有,她就這樣消失了,他的家再沒有那個弄亂他生活的影子。

小貝貝還在,那個陪著小貝貝玩的人卻不在了。

他的家像少了什麼,煮飯時,他習慣煮兩人份,可是轉頭時,那個會坐在餐桌上拿著刀叉的人卻不在……

這個家,突然安靜得讓他很不習慣。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今天回到寂靜的家,還沒下車,他就坐在車裡看著黑暗的房子。

他突然不想進去了,那個家太安靜了,少了那個聒噪的聲音,少了那雙專注看著他的大眼睛,少了那抹帶著灑窩的笑容,少了那個傻呼呼的蠢蛋。

他發現自己想她,很想很想。

「唔啊!」坐在後頭的小肉團呀呀叫著。

他轉頭看著侄女,手指輕撫過小肉團的臉,「你也想她嗎?」

「啊啊!」小肉團扭動著。

「那,我們去找她吧!」說出這句話時,他有種釋然的感覺,也許他就是一直在等自己說出這一句吧。

看來他是真的栽在那個蠢丫頭手上了。

所以,柏堯新出現在任家,而且毫不意外地得到任家男人敵視的目光,不過任家男人肯讓他進門已經很讓柏堯新訝異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被堵在門外的,所以面對包圍他的憤怒眼神,柏堯新表現得非常淡定。

任老爺子看著柏堯新手上的小肉團。

柏堯新立刻道:「這是我侄女。」然後又加一句,「老爺子要抱抱她嗎?」

任老爺子輕咳一聲,他就是無法抗拒可愛的小女娃,所以雖然繃著張臉,還是朝柏堯新伸出手。

柏堯新將小肉團放到任老爺子懷裡。

小肉團完全不怕生,眨著藍眼睛盯著老爺子的下巴,「啊啊啊!」她伸出爪子揪憑住老爺子的鬍子,然後咯咯笑了。

任老爺子被揪疼了也不生氣,看到小肉團的笑臉,繃起的老臉瞬間開得像朵菊花,「唷,小寶貝真可愛!」

很好,關鍵人物解決了,其他就不是問題了,柏堯新在心裡默默想道。

果然,任老爺子馬上朝大孫子道:「修睿,上去叫果果下來。」嘴裡吩咐著,眼睛仍喜愛地盯著小肉團。

任修睿很不爽地橫了柏堯新一眼,柏堯新則朝他微微點頭。

這個該死的傢伙,這是除了已經被小肉團收買的任老爺子,任家其他男人的心聲。

任修睿不甘不願地上樓,不一會兒任果果就飛奔下來。

「柏堯新!」任果果的眼睛都發亮了,興奮地想撲進柏堯新懷裡,不過她又想到柏堯新在生她的氣,在撲上前急忙停下,睜著大眼睛怯怯地看著他。

柏堯新也想把任果果抱進懷裡,不過任家人就在旁邊……

跟著任果果下樓的任母看著小倆口,無奈搖頭,對眾人道:「我們先離開吧,讓他們好好聊聊。」知道那些男人絕對不會同意,任母立刻問任老爺子,「爸,你說好嗎?」

任老爺子的心思都在手裡的小肉團身上,想也不想就點頭道:「好,我們先離開,媳婦呀,來,弄些東西給這小東西吃,你瞧,小東西多可愛呀!」

「好的。」任母笑咪咪的,看著還不動的一群男人,「你們沒聽到爸的話嗎?」還站著幹嘛!

沒辦法,眾男人只得忿忿離開。

客廳清空了,柏堯新立即將任果果拉進懷裡,低頭狠狠吻住小嘴。

「唔!」任果果被親得無法呼吸,不一會兒就軟化在柏堯新懷裡,等柏堯新放開她時,她腿都發軟了。

喘著氣,她楞楞看著柏堯新,「你不生我的氣了?」不然怎麼會親她?

不過怕柏堯新還沒氣消,她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因為你沒問,所以我……」

柏堯新再次親上她的嘴,這次是小小的啄吻,「我不是氣你,我是氣自己。」

「咦?」任果果不懂。

柏堯新歎氣,「我氣自己太在乎你了。」

「啊?」任果果愣了愣,「這樣不好嗎?」在乎她很好呀!

面對她直接的反應,柏堯新不禁失笑,「當然不好,要是你哪天不要我怎麼辦?」

「怎麼可能!」

任果果瞪圓眼,她才怕他不要她呢!

「怎麼不可能,你又不愛我……」

「誰說我不愛你!」任果果大聲反駁。

這次換柏堯新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不懂愛的小丫頭說什麼?「你說……愛我?」

「嗯!」任果果重重點頭,用力抱住柏堯新,「那天你在婚紗店的樣子讓我好害怕,我又不知道你在氣什麼,你又不對我說,只留下那句話轉身就走。」那句話真的嚇到她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想到你有可能會就這樣不要我,我就好難受……我這輩子還沒這麼難受過,然後我就知道了,我對你不是只有喜歡。」

任果果抬頭看著他,眸光專注而認真,「柏堯新,我想我愛上你了。」

柏堯新挑眉,「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把「我想」兩個字拿掉嗎?」

「哦。」任果果很聽話,「柏堯新,我愛上你了。」

「即使我不完美?龜毛專制脾氣壞?」

「嗯。」任果果點頭,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因為你是柏堯新呀!」又是那理所當然的語氣。

可就是這樣的話,徹底滿足柏堯新的男人虛榮。

柏堯新柔了眸,額頭貼著她的,「那你這輩子別想逃了。」

任果果眨眼,「為什麼要逃?」她巴不得一直在他身邊呢!

「笨蛋。」柏堯新笑了,再次親上她的嘴,這次的吻很溫柔,就像他被她的話融化的心一樣。

「那……我還會讓你覺得很累嗎?」任果果瞅著他,非常在意他那句話。

「當然。」柏堯新毫不遲疑道,隨即看到果難過地皺著臉,他笑了,伸手捏著她的鼻子,「不過,我願意。」

「啊?」任果果有點懂,又不太懂,「什麼意,唔……」嘴巴再次被堵住,意思就是,他甘之如飴。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10-10 11:52 AM

尾聲

柏堯新發現和任果果在一起最需要容忍的不是她的呆、蠢,不呆不蠢還叫任果果嗎?他早已經習慣了,而是任家那群男人。

敵視他,用眼神凌遲他,用話酸他……這些柏堯新都可以無視,可是和任果果約會吃飯,一定會巧遇某一個任家男人,然後兩人約會就會變成三人吃飯。

吃完飯呢?礙眼的電燈泡會笑咪咪的說他接下來也沒什麼事,就順道載果果回家吧!反正離門禁時間也快到了。

是的,任果果有門禁,下午五點前必須到家。

面對這個門禁,任果果也是一臉茫然,傻傻的說:「奇怪,以前又沒有,為什麼現在有了?」

廢話!當然是為了對付他!

任家男人對柏堯新是萬般看不順眼,可偏偏任老太爺放話了,同意果果和柏堯新在一起,好,老太爺的命令他們不能違背,那他們搞破壞行了吧!

絕對不能讓他看的寶貝和柏堯新單獨相處太久,男人是狼呀!柏堯新更是一頭豺狼呀!他們家寶貝果果一定會被吃下腹的!

早就吃過了好嗎!面對任家男人看他就像看採花賊的眼神,柏堯新在心裡哼哼想著。

不過任家男人有阻礙的方法,柏堯新也有破除障礙的手段,而重心點就是夾在中間的任果果。

向來遲鈍的任果果完全沒發現兩方男人的鬥法,她還是傻呼呼的過日子,三不五時就跑去找柏堯新,然後沒多久就被家人領回家。

上次和柏堯新在他的辦公室接吻時,大哥還闖進來,那時她都跨坐在柏堯新腿上了。

聽到有人進來,還是自家哥哥,任果果嚇得想跳下柏堯新的腿,卻還是被柏堯新扣著,狠狠親完。

被親完後,任果果早忘了哥哥還在場,軟軟地窩在柏堯新懷裡,完全沒看到兩個男人相殺的眼神。

柏堯新知道只要拿住任果果,他就贏了。

因此,在任果果畢業的前一個星期,柏堯新跟任果果說,為了慶祝她畢業,他已經請了假,要帶她到杜拜玩。

任果果不敢相信,柏堯新可是個工作狂,他竟然為了她請假,還說要帶她去杜拜!

「真的嗎?」任果果抓著柏堯新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你真的要帶我去玩?你沒有騙我?」

「騙你做什麼!」柏堯新捏著她的鼻子,「你一畢業就出發,不過這件事不可以告訴你家人知道嗎?連你媽媽都不能說。」

「哦。」任果果愣愣點頭,完全沒想過要問柏堯新原因,她現在滿腦子都想著柏堯新要帶她去玩的事,想到可以跟柏堯新時時待在一起,她開心得眼睛都瞇成線了。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跟柏堯新單獨相處超過兩小時了。

所以柏堯新吩咐的話任果果統統照辦,這就是讓任家男人最痛恨柏堯新的原因之一,柏堯新的話在任果果心裡就跟聖旨一樣。

凌晨三點,任果果就偷偷單獨從家裡出來,柏堯新說了,他們半夜出發,至於行李什麼的都不用帶,到當地再買就行。

不過任果果是個乖寶寶,她有留信在房間,說她和柏堯新去玩了,至於地點就沒註明了,她記得柏堯新的話,不准她說出來,聽話的她當然照辦。

柏堯新的車子早在門口等待,他倚在車門,好笑地看著任果果踮著腳尖溜出來,還捂著嘴巴,像做賊似的,一關上家門就低著頭快步跑。

一看到柏堯新,任果果眼睛就亮了,立刻撲進他懷裡,「柏堯新,我沒被發現哦!」她朝他炫耀。

「做得很好。」柏堯新獎勵地摸摸她的頭,帶著任果果上車。

一上車任果果就問,「我們現在要去機場嗎?坐幾點的飛機呀?你請幾天假?要帶我玩幾天?」後面的話才是重點。

柏堯新一一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是搭乘他的私人飛機出發,他怎麼可能會給任家那群男人機會,查到他帶任果果去杜拜。

至於玩幾天嘛……這幾天剛好是任果果的排卵期。

開車離去時,柏堯新淡淡瞄了任家一眼,唇角輕輕勾起,像只狡詐的狐狸。

看著身邊興奮喧呼的小笨蛋時,他的眸光不禁放柔。

有她在,他的世界不再安穩平靜,可他發現自看一點也不後悔,甚至願意讓她在他的身邊喧呼一輩子。

「任果果。」

「嗯?」任果果抬眸看他。

柏堯新專注開車,眼睛直視前方,語氣很平淡。「你永遠別想甩開我了。」

「哦。」任果果點頭,笑著抱住他的手臂。「好呀!」她本來就沒想甩開他呀!

她愛他,就算他沒那麼完美,可她,就是愛這樣的他。

--END--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www27.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